贺情歪着头想起他车库里那辆原谅绿的大g,顿时心生嫌弃。
人比人的审美,真是气死人。
他看到应与将从驾驶位上下来,再从副驾驶把他弟弟应与臣接下来。
那温柔的样子,简直与那天揍自己的模样天壤之别。
死弟控!
贺情怒骂。
也许是野马实在是入不了应与将的眼,应与将朝他这边瞥了一眼也没反应,大概是日光反射的原因,他没看清贺情的脸。
贺情都快被应与将那眼神击得犯怵,换了倒车档,溜之大吉。
第三章
应与将带着客户去犀浦车管所办完交接手续回到盘古车馆后,已是傍晚时分。
成都入了深秋,最近都是雨季,南方的盆地潮湿,在这盆中心低洼地带的成都,自然免不了阴雨绵绵。
此时天色阴暗,他已在三环边上堵了快二十分钟,前面一条长龙,车围得满满当当,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看眼前场景,不由得觉得有些意思。
当年他还在北京的时候,就听说过成都人爱享受,爱买车,这边车的数量位居全国第二。
当然,买豪车的也多,买了又有些养不起,所以二手车市场特别好做。
而且成都人开车特别会卡位,常常围得水泄不通。
再加上他们平时没事儿除了打牌喝茶就是看热闹,哪儿热闹大往哪儿凑,一般出了交通事故或者有碰瓷的,那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比如现在,他目光瞥向后视镜,见着后面是下午出现在车馆门口的那辆福特野马。
应与将早就看到贺情的车从老远卡过来,卡得辛辛苦苦,无缝不入,好不容易卡到自己车后了,贺情又低头瞪仪表盘。
分明是怕自己看着他脸。
应与将面无表情,把尾灯上那一圈红色的“写轮眼”摁开,两道刺目的红光猛地一亮。
正低头望着油箱发愁的贺情一愣,抬眼想寻光源,就被前面大奔屁股上的红,直直闪瞎了眼。
贺情委屈又气愤,忍不住骂一句:“我靠……”
明明被打的是他贺情!
这人不道歉就算了,不怕在成都也混不走就算了,就打了一百万到他公司里,他知道他那台大牛多贵吗?以为这事儿就了了吗!
被外地新来的男人揍出血,完事儿了还拍拍屁股走人,这尼玛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前面车上应与将伸手调试了一下后视镜,能准确看清楚后面车上贺情的表情。
他见贺情气得骂他,睫毛扑闪,眉心拧巴着,唇角弧度忍不住下掉,眼睛被车灯映得红彤彤的,一副哭过鼻子的模样。
应与将又伸手摁灭了那圈红尾灯。
贺情眼底的红也消失了。
应与将心想,也是,这人怎么可能哭。
他紧抿下唇,也没去看前面车况,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路上了。
犹豫着,又摁下车尾那圈灯,后视镜里贺情的脸和眼,又都被衬出酡红。
应与将死死盯着后视镜。
后面贺小少爷原本开着三四十万的小跑车,还是帅气逼人,如今已经被闪成傻逼了。
是不是手躁,要不要我来给你接个骨!
他内心咒骂一句,又是一阵哔哔叭叭,最终忍无可忍,正想暴躁一回怒骂应与将是不是有病按着尾灯来回爆闪。
贺情抬眸的一瞬间看到前面车内后视镜里,能见着男人刀削斧劈般的硬朗眉骨。
福特野马是跑车,大奔大g是量级越野,底盘比野马高了不少,贺情的位置看过去,隐约只能见到应与将的额角,而高低的关系,他觉得这个男人有种压迫感。
像在俯视自己,就像那一晚。
贺情再去瞅那后视镜时,目光同应与将的,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应与将挑眉,目光深厚,意味不明。
他老早就在微博上见过贺情了。
有一年西部拉力赛,贺情开着厂商提供的laferrari,风驰电掣,一举夺冠。
那是一辆蓝白相间的拉法,岛国运来,专程给贺少作陪,风头无二。
各路媒体电视台,扑上来咔嚓咔嚓一通乱拍,心满意足拿回去发通稿。
他们老说,这每次报道贺情,就跟娱乐周刊似的。贺少这张脸,光玩儿车可惜了,来北京上海发展一下影视如何?
当然不干了,贺情勾唇一笑,我才不离开成都!
贺情去领奖的时候,肩上落着庆功宴洒的花瓣,眼尾上挑,手捧金杯,指尖还转着厂商授予的骏马金腰带。
那绣着ferrari标志的骏马金腰带在合照的时候也不系好,就懒懒斜在胯上,弯腰鞠躬致谢的时候,后腰露出白净的一截。
特别勾人。
那会儿微博上一堆小姑娘尖叫着转发,配以花痴的流口水表情,喊贺情老公,喊情哥哥,喊大宝贝,其中不乏应与将车行里一名女员工。
上班时间,那女员工举着手机在柜台下面,捂着脸作羞怯状,娇嗔一句:“贺少怎么这么帅呀……”
应与将站在她身后,音色冷淡:“有多帅。”
“全宇宙……”
那女员工一愣神,想捂住嘴又吓得嗷嗷直叫,一边回头一边低声说:“应,应总……”
再往后看,应与将身后的车行总经理一张脸铁青,面容严肃,恶狠狠地盯着她,张了张嘴,口型像在说:滚蛋!
她脖子一缩,眼泪花儿正逼出了眶,就听应与将又沉声道:“手机给我看看。”
她就这么看着老板拿过她手机,点开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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