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顿时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表情。他夸张地双手托腮,叹了口气说:“拜托,不仅是我,宇智波里稍微了解你一点的人都能看出你心情很好。你之前都不怎么笑的,最近经常在工作时偷笑我就不说了。还有眼神,眼神,你们俩的眼神一看就很黏糊好吗?”带土瞥见斑的脸色更糟糕,大概猜出了他在担心什么,“不过别人不会往这方面想。首先我知道你早就喜欢他,而且我时刻关注你,对你俩的事早有心理准备。别人也许以为你因为宇智波的胜利而心情好吧。”
斑一时间拿不准带土说的话,他真的经常笑吗?他怎么没注意到?他和柱间走一起时仍会保持一段距离,平常说话也尽量公事公办,还是很明显?他不知道自己再怎么掩饰语气里的欣喜根本藏不住,不过其他人也普遍神经大条,哪像带土一样把他的感情生活当成正经大事来观察。
带土有些得意忘形,话题也愈发跑偏。“对了,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那什么了吗?”说着还举起三根手指猥琐地搓了两下。
然后他就被字面意义上的打了出来。军团扇正中他的门面,他倒飞着砸烂一堵墙趴在大街上,顶着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讪笑着爬起来跑回自己的房子躲着。
带土边处理脸上的伤口边打发走几批闻讯来打探的人,就说自己和斑闹着玩,顺便测试一下建筑的强度。他暗暗反思,自己是被斑温柔的假象迷了眼,居然以为挑衅他不会被揍,太天真了。不过这也不全怪他,斑这几天就像忽然收敛了全身的刺,罕见地对着扉间都不再一言不合就大吵,无限接近柱间回忆里沐浴在夕阳柔和的光晕里向跌倒的小女孩递出花朵的人,就像他的心里也脱去了厚重的铠甲。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带土想,搞得斑都不像斑了,或者说像未曾经历战争、死亡、责任重压的真实的他。然而事实证明,睡着的老虎也是老虎,他就不该一时高兴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只能希望斑忙着恋爱不要想起来整治他。
斑赶走带土后试图继续工作,然而他总是静不下心来。他的脸上热辣辣的,一半是气的,另一半则是……他随手翻动一沓文书,却半个字也没看进去。他还没想过和柱间的“进度”问题,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从来不敢奢望柱间会回应他的感情,更没想过他和柱间关系变化后该如何相处。该有什么不同吗?他没谈过恋爱,恋人间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呢?他和柱间除了那天的拥抱外,似乎没有明显的改变。柱间还握过他的手,柱间的手干燥而有力,自他成年以后再没有人这样碰过他……
“斑,你没有休息呢。”柱间拎着一盒便当,象征性地敲敲门便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见斑摊了满桌子的文件,双手交握垂头深思。
斑倏地睁大眼睛,他居然没有注意到柱间的到来。他想到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主题,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瞥见柱间手里的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一家新开的店里买的便当,据说很好吃。你没吃午饭吧,我们一起?”
斑点点头,柱间却说:“在办公室里吃多没意思。我们出去找个草坪坐着,正好透透风。”
斑随他逛了一圈,最终还是去了影岩。斑吃饭时摘掉了手套,他察觉到柱间的目光一直热辣辣地焦聚在他的手上,放下手里的饭团横了他一眼说:“你干什么呢?”
柱间却直接大大方方地握住他一只手,感叹道:“真像做梦一样。”斑略挣了两下,柱间反而握得更紧。他和柱间并排坐在草地上,肩膀挨着肩膀,这下更像两人连在了一起。斑把脸转向柱间说:“我们还在办公楼附近呢。小心你弟弟过来。”
柱间笑了:“他今天一天都在实验室,没工夫。”柱间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注视斑的双眼,尤其还在非战斗状态下。他想,他以前以为斑的万花筒是象征着力量与毁灭的美丽,现在看来他纯黑的眼眸同样动人心魄。他忍不住向前俯身和斑脸贴脸,斑浑身一僵,柱间连忙坐正,改为单手搂着他的肩膀。
斑的身体放松了许多,柱间自责自己心急唐突,他已经注意到宇智波内部并不像千手一样打成一片,相比之下显得疏离冷淡得多。他早该想到斑恐怕不习惯和别人离得太近,更别提肢体接触了,他不该一时高兴就忘形。
柱间的消沉沮丧都写在了脸上,斑推了他一下,好笑地说:“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改?”
他这一下刚好推在柱间腰间,柱间嗷地一下双手捂脸说:“痒痒、痒痒……”
斑忍不住笑出来,然后发现自己果然变得爱笑了。他见柱间还是可怜巴巴地坐在那,以为柱间是因为他刚才的抗拒而伤心。他其实从内心来说并不讨厌和柱间亲密的接触,都怪这些年的本能和自己不习惯,要是柱间误会了怎么办?他想着有些无措,又不好意思直说,过了半晌开口叫了一声:“柱间……”
柱间立刻看向斑,他现在光听斑说话心里就飘飘的,真是没救了。斑眼神闪烁了几下,忽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柱间还没来得及发问,脸颊就贴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斑的吻轻柔而倏忽,他的发丝划过柱间的脖颈,柱间伸手却什么也没搂住——斑早已瞬身到了悬崖边。
斑回头看他,两侧颧骨都染上红晕,他的声音并没比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更大。“剩下的下次再说。”
柱间也过去和他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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