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魅。”
银时愣了愣,将手收回去,看一眼那咒文:“这个啊……”难得的恶趣味自心间升腾起来,他站起身来,拍掉衣服上沾到的雪片,“土方君,消息很灵通啊。”
转身过来。男人目之所及处,苍白的脸庞上蔓延了半张面孔的咒文让他猝不及防地心口一痛,伸手点上银时脸上那些意味不明,奇形异状的咒文,却又被指尖上来自面前人冰凉的体温抢先一步夺去了注意力。
男人叹口气。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笨蛋。”上前一步,男人伸手搭上银时的后颈,揽着人往屋里一带,“现在正在下雪啊。”
后颈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银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又被男人带得踉跄一下,好在木质的廊道并不宽,就着这几步,正好够他进到屋里。
热气扑面而来,还带着寒气的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颤。不过数秒,寒气尽去,银时身体开始回暖。
屋里的暖炉因为燃烧发热而发出电流的声音,男人转身进屋时合上了门,雪的银白色被纸门挡在了屋外,而银时银白色的发被屋里暖炉所散发出来的橘红色光亮映得翻红。
男人打开了四方矮桌上的台灯。
“土方君,你缺乏最基本的好奇心啊。”银时站在屋里看着男人的动作。
谁知道这家伙见到他之后会什么都不问啊,难得他还坐在外面想了这么长时间的开场白,就为了能解释一下那些连七八糟的事,中途不要冷场啊……
“比起那些,眼下的事情更重要。”男人的手离开台灯的开关,他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银时,“待不久的,你还是要离开。”
“且不知归期。”
银时看着那双在暖黄色灯光下变得有些棕蓝的眸子,开口时无从反驳,更无从说明。
“你以为我有多了解你。”男人站直身体,却移开了视线。
如果真的是回来了,第一时间是该去万事屋吧。然后在之后的某一天,与巡街的自己不期而遇,说几句令人火大的话,随后一切如常。又怎么会,大晚上的翻墙跑进真选组的屯所来见自己。
这不是和离开的那天一样吗……
“天然卷混蛋。”
五个字,一个一个地从男人口中蹦出,又一下一下地撞进银时的心里。
生疼。
“嘛……又不是阿银愿意这样的。这不是没办法吗?”银时向男人走近几步,“那东西那么奇怪,还那么危险……”
男人深吸一口气,对上银时的视线,道:“再说一次,你是个白痴。世界第一的大白痴。”
“呜哇,土方君好薄情。这么久不见,刚见面就‘笨蛋’来‘白痴’去的,阿银有点伤心啊。”银时故作苦恼地偏了偏头,散漫地盯着男人。
上前两步,进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男人一把拽着银时扯进怀里,另一只手一抬,将银时那颗连卷毛都边长了的脑袋按进自己的颈窝。他自己则是低头嗅着那久违的,好像有些变淡了的,甜腻腻的味道。
“你就不会和我说清楚吗?一定要自己来承担这滔天的罪业吗?宁愿一个人,也都不愿意稍微拖累一下我吗?你就这么能耐,连十三年前不属于你罪孽也要一个人背负。 ”
暖炉平稳地燃烧,台灯平静地亮着,一切都静默无声。
这一次,银时切切实实地听到男人在他耳边轻叹。
“你这么能耐,就不能依靠我一下吗……”
“也不是不依靠……”银时抬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背,聊做安慰。声音闷闷的。
“我啊,其实很欢迎你拖累我啊……”男人收紧了手臂,想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只是……”想杜绝那个最坏的结果啊。银时说到一半,因为男人那句话,再也说不下去,只能改了口,“想和高杉那家伙了结一下恩怨。谁知道偏是真碰上了那家伙,又事与愿违。”
银时放松了身体,将重量全部移到男人身上。
“知道了。”男人被银时的小动作取悦到,也意识到银时话里藏了什么东西,终究,还是没有深究。
“土方君。”
“在。”
“我饿了。”
“……要吃什么?”
“红豆拌饭。”
“……是我多此一问。”
杯中的清酒倒映了天穹上钩状的弦月,高杉看着酒杯里平静的液面,恶趣味地晃了晃酒杯,看着那抹月在杯中消散,又扭曲着聚拢。
“假发。”
桂将视线从面前的灯盏上移开来,看向倚着窗沿坐在窗台上的高杉。
“要听三味线吗?”
“都不问问这里有没有那种东西吗?”桂莫名的有些恼怒,奈何只是这一句话,却是听不出他的情绪。
高杉垂下手臂放了酒杯在榻榻米上,看向桂时故意在嘴边挂上了颇有深意的笑容:“‘风林火山’怎么样?”
桌案上的烛火轻轻跳动,桂饮下那杯手边的酒,起身从壁橱里拿出那把封存在精致盒子里的三味线。
“拿到这边来,这边有月光。”高杉眯起眼遥遥看着那把三味线。
桂动作一顿,将盒子里的拨子一起拿出来,走几步到高杉面前,两人相对沉默了良久,桂才将东西递给高杉,自己则转身去坐回了方才的桌案后。
将三味线倚着右腿放好,入手拨子触手温良如玉,月光下反射着温和而凝实的月光,高杉忍不住一而再地摩挲着。正是和手的尺寸……
又仔细去看倚在腿上的三味线,蛇皮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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