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炀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小心翼翼地走进那隐藏在闹市中的小小花田,在那盘根错节的树根下,看到了预料中的白骨,“去跟死者,还有实验室拿到的杨仲文的头发牙刷做基因对比。”
“查!杨仲文肯定有自己的据点!顾小言现在就在那!”
“高级知识分子是不是会更容易出现心理变态,把自己的妈拦腰切割,上半身抛尸,下半身用来种树。”陆明舟虽然年纪轻,但从小跟着他爸他叔混,从小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杀人犯,像这种具有仪式性的杀人方法,真的很少见。
“那是他妈妈的卧室。他在怨恨他母亲与其他男人生了他的同时,却依旧发自内心的对母亲存有爱恋,我猜那棵树的树根,就在他妈妈两腿之间。”
“够了!”江依浓先受不了了,纵然她是全省有名的胸外科专家,每天都给活人做解剖,但天童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对她的刺激还是有些大。
“他需要认同感,用母亲尸体的生殖器种花,其后每具尸体上都要有一朵他妈妈结出来的山茶花,他要让他妈妈的基因跟这些女人连接在一起,因为她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肮脏贱货。”陆明舟眯了眯眼,他听得出天童语气中的细微变化。
天童仿若漫无目的的在杨仲文的办公室中走来走去,呓语一样继续说道:“是你们的贪婪和虚荣把带有缺陷的基因流传出去,创造出一个个像我一样的存在,你们都该死,这是给你们的惩罚,也是拯救。”
天童突然停下,手停在了纯白色书架的一个位置,轻轻一按,弹出了一个盒子。
陆明舟走上前,用纸巾垫着,把那个盒子取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有点儿发黄。”天童指了指自己刚刚按进去的地方,陆明舟感觉到,他的气质又变回了之前的清淡。
“你还好吧?”陆明舟对天童刚刚的状态有些担忧。
“嗯,没事。”
江依浓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天童。
陆明舟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堆文件夹,翻开第一个,发现是各种检查化验单,江依浓凑上前来,指挥着陆明舟,一张一张看,忽然她精致漂亮的眉梢一挑,忍不住轻吹了声口哨。
“杨教授跟这私生子,是亲戚?”
“啊?”天童和陆明舟异口同声的表达了对这个信息的难以接受。
“杨仲文是这个孙德音的儿子的,亲叔叔。”
另外二人,目瞪口呆。
“妈的。”陆明舟清脆地骂了声脏话,丢下那一沓子化验单,直接给肖绡打了电话。
“肖绡,周浩卿还在厅里没?”
“在呢,你没让放走。”
“他爸活着没?”
肖绡很聪明,对这个队长不加解释的思维跳跃也已经很习惯了,她立刻找到江达为周浩卿做的背景调查,把其中比较特殊的情况简单总结汇报。
“死了,十年前病死的,他爸有他那年都四十多了,做房地产买卖的,家底殷实,都留给了周浩卿,但是城郊有片荒地,他给捐了。”
“捐了?”
“对,在一个农植研究会的名下,做无转基因种植研究的。”
“位置发我手机上。”
陆明舟挂了电话,苏炀的电话打了进来。
“明舟,杨仲文昨天晚上回来后,10点多离开再没回来,根据监控查他车牌号,是往城南走了。”
“你们往那边走,我这发你个地址,我现在出发过去。”
“你回去,什么都别说,知道的吧?”陆明舟扶着江依浓的胳膊轻轻捏了两下,关切的柔声道。天童转过头望着那一堆化验单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们小心。”
坐在车上,天童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天像要为这个日子烘托氛围一样,阴沉沉的,空气粘腻在每一寸肌肤上,不知是天气在作祟,还是精神状态不对,耳边那些早就听惯了的喧闹,此刻突然变的极其刺耳,伴着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耳鸣,天童感受到了久违的烦躁。
插手这事儿后,寂静得真的好似在寺中坐禅一般的心境,竟冒出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天童讨厌平静被打破,他明明只需要在安全范围内安静的生存就好,不奇特,不被人关注,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安安静静的,没人察觉的。
他轻轻闭上双眼,自我调整修复着,神色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陆队长好好开车,胃里不是很舒服,别让我吐下。”
天童的语气莫名疏离,虽然他一向不咸不淡懒懒散散的样子,但给人的感觉一贯是平和的,与每个人都保持着仿佛经过精准计算一般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一瞬间,陆明舟突然觉得他的身上被一层薄薄的凉雾笼罩着,某种很尖锐的气息围绕着他,其中掺杂着某种烦躁和,怒气?
这是,在闹小脾气?
“你刚刚……”
“没事,不想提,很恶心。”天童皱紧了眉头,脸色不太好,陆明舟瞄了他一眼,突然伸手贴紧了他冰凉的脸颊,瞬间,那种如坠冰窟,窒息般的烦躁不安烟消云散。
天童猛的睁开眼睛,刚要躲,陆明舟却不由分说的用手勾住天童的后颈,天童浑身一颤,“做什么。”连声音都是颤的。
“以后不要做那种事了。”
天童看了一眼身边一脸冷峻的男人,世界安静而温暖,只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在嗡嗡作响。他缓缓伸出手,握住陆明舟勾在他后颈的手,拿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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