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弟子走后,册歆抓住廉倾衣摆,哭丧着脸问:“我承认气急了会说人坏话,这点我一定改正,但是师兄!我真是那种无耻之徒么!?求您明鉴!”
廉倾其实不愿意怀疑同门,却也被这一切弄晕了头脑。他拍拍脑门,让册歆好好因为说别人坏话的行为进行反省,才走出房门。这几天他必须盯紧册歆,免得这小子惹麻烦,否则他不好向师父和大师兄交代。
苍铸那几个弟子故意路过温泉池,却远远看到几个师叔朝温泉池那边走去,他们出于好奇,偷偷跟过去看。
墨书正泡在池子里,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不知不觉泡得太久,直到几个师叔找他说话,他才想着要起来。
“师侄,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四师叔身宽体胖,性格稳重,他找人说什么事情,一般都是重要之事,墨书不敢怠慢,连忙穿了衣服起来作揖道:“师叔过奖,这是弟子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三师叔喝着酒,摇着头,念着不明意义的打油诗。墨书没细听。
“这几日大师兄身体抱恙,可能与那两个孩子有关。当初他抱养你回来,也是连续半年多看起来病恹恹的。这倒无甚大事。”四师叔和苍铸走得近,知道苍铸身体情况。
“但你师父,可不止给孩子喂食才导致这副模样。长祖要是有什么状况,可得跟我们说。大师兄那家伙,呵,脸皮薄得很,以为藏着掩着,我们这些师弟就不知道他不舒服了。等你二师叔回来,再处理他手下那个小祸精。”三师叔用酒壶壶嘴戳戳墨书胸口,笑道:“你倒是快点继任吧!他那时就无事一身轻,爱怎样做,都随他心意咯!啧啧,你也希望你师父潇洒快活些吧?”三师叔说罢,仰头喝了一口酒:“有情总被无情伤,木疙瘩脑袋最伤人!”
四师叔无奈,笑着拉走三师叔。
其实师叔们都明白,苍铸在此劫难开始的时候,就已经不合适再担任长祖。
三师叔苍瑾举着酒壶,笑道:“谁不是为情所伤?除了老五老六,便是二师兄和你我,你胖成这样,不是为了那人?可你我也知道,我们是何身份他们是何身份?如今要寻一个同类太难,真是太难!”
“错就错在师兄收了莫舒为徒。唉,师兄您说,我们可有必要逼着那孩子上任?”四师叔苦笑。
三师叔摇头:“逼不得,二师兄试过,那日他与师侄谈过,不也……碰了钉子还被莫舒把球踢回来了么?”
墨书等师叔们走远之后,才收拾了东西回房间。但他决定先去看看师父。
墨书敲了敲房门,听到师父应一声请进,才推门而入。
苍铸坐在桌前,独自喝酒,墨书看师父眼神已经迷离,不由得伸手拦住师父。
“就算我不愿,也不得不接受这一切……莫舒,答应我,答应我,带他们下山,不要再回来,将这里封闭,去月落崖,永远不要回来……”苍铸眼神迷离,看着墨书,竟当着弟子之面落下泪来。
“师父……要走,也得跟您一起……”
墨书还未说完,便被苍铸伸手打断。“去,听话,带他们去月落崖,不要回这里……永远不要……”
“师父您为何不走?”墨书皱眉问。他心里猜测,师父会突然如此说,是因为师父将在这里迎来之前二师叔所说的大限……或许自己这一走,就再没机会见到师父了……
“他们会越来越多……莫舒……我求你……带元真道除了我以外全部人走!我已经成为他们的傀儡!我必须留下,留下与他们同归于尽!”苍铸说罢,还未等墨书反应过来,便将他一把拉起,推到门外:“趁着他们出去觅食,你快让所有人走!现在!快走!”
墨书看着师父如此决绝,也不敢怠慢,立即去了师叔们房里。
众弟子被通知撤退,一个都不留,各自让师叔们带到山下,廉倾想留下陪墨书,但他现在是二师叔苍勿门下资历最老的弟子,他必须带头离开。
墨联告别了墨书,也带着师弟们离开。
墨书回到后院,见师父趴在地上,双手手掌撑着地面,垂着头,任由长发遮面,拖着双腿,缓缓向前爬行。
“师父……”墨书正想过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臂!
墨书回头一看,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二师叔!
“攀傀,休再对我师兄无礼!变回你原型!”苍勿抽出长剑,直指地上那人。
墨书惊讶地看着“师父”双臂伸长变细,双腿往前迈,整个人像只巨型蜘蛛一般趴伏在地上……
“更多……”“师父”抬起头,墨书却看到一张被剥了皮的脸,脸上双眼眼球突出,一张嘴,满口横生的獠牙甚是骇人。
但那东西却没有朝他们进行攻击,而是退到房里。
“攀傀,我已知你需要甚么,当然可以,但现在不是时候。”苍勿竟然与攀傀沟通起来!
苍铸从屋里出来,面色惨白,散着发,衣衫有些凌乱,扶着墙,张张嘴,却吐出一口墨书听不懂的话语……
苍勿皱眉,也用那种怪异语言回复。那种语言音调忽高忽低,时而尖细刺耳时而低沉到人耳几乎听不到,一句话里数个变调,听得人耳膜生疼头脑发昏。
“苍勿……听我一言,你练控尸之术,可以,但……不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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