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纵横确信丢多利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说谎推托,但如果连丢多利都追索不了,在对凶嫌,逃逸时间,方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费林他们呢?
寇尔先境,甲羙埴,石塔峡圵。
从石塔峡到祖波尔境的直线距离比走境间大道要近大约四分之一,但由于这里靠近耿古戈山脉的东部开口处,又曾经爆发过兽潮战争,往后也不时有南下避东的qín_shòu出没,所以后人在修建大道时便舍近求远了。但总有些人胆子大不愿绕路,他们从山林间穿行开辟,慢慢走出了一条直通祖波尔境的小道。
此刻,一个五辆车组成的堎车队,正走在这条小道上。
五辆车,十头堎。
拉车的堎是北地耐寒的毡堎,而且是毡堎中的上品黑毡堎,在祖境几乎家家都用毡堎,但只有大官或豪富家才用得起黑毡堎,黑毡堎能吃个大力气足,两头黑毡堎顶三四头普通毡堎不在话下。
能走小道的绝不会是大车,要用两头黑毡堎来拉的小车,莫非里面装满了沉重的金银财货?
兰登托现在就坐在其中一辆车里,除了车夫和伴驭,车厢里就三个人。事实上除了尾车上全是吃喝用度,五辆车里外总共也就二十人。
这样的规模的车队,居然用上十头黑毡堎,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然而就这,兰登托还不满意——若不是中央车上的那位主子坚持要走这条小道,他们完全可以在铺满软褥,薰香的宽大车厢里睡上一个午觉,而不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勉强挡得住寒风的木板盒子里颠簸。
兰登托不喜欢吃苦,从小就不喜欢,而在他十五岁通过袖法师资格考试之后,他已经有二十三年没吃过苦了,三十八岁的准袍法师,也确实有资格有条件过不吃苦的日子。
然而他没法拒绝中央车上的那位主子,绝对不能,在整个大波加尔帝国里面,能够拒绝这位的人,怕是两只手就能数完。
当今帝国,又有几人能够拒绝喀伦贝颋谛?
先导行观,本应严格按照北归路线行停,每到一处,即细细了解当地的迎停侍送,以往的先导行观御使,也都是这么做的,但喀伦贝颋谛不爱这样,他认为这样大张旗鼓,正正经经地看,是看不到真正的疏漏和问题的,所以他决定要轻装从简,避开地方命官自己去看,自己去听。这本是离经叛道的主意,但出自的颋谛之口,连北归诸务总裁都宁愿装作不知情,别人还敢说什么?
于是喀伦贝颋谛就轻车从简,只带了十二个卫士,八个侍从,外加一位礼官一位佱监法师,也就是兰登托,没办任何先导行观的礼节,趁着都门刚开的半个时间,这个大家最不注意的时间点,就这样离开了帝都。
一路上,喀伦贝颋谛不仅没有严格按照北归路线行停,而且还随意改变路线,比如这石塔峡,本就不是刹临帝北归路线上的途经点,但喀伦贝颋谛自小在帝都就听过不少关于兽潮战争的传说,对这里甚为向往,所以临时决定到这转一转,兰登托连劝都懒得劝,反正他负责的是颋谛的安全,只要安全不出问题,别的一切与他无关,谁愿意去拂逆颋谛的兴致?而在这帝国的祖境之地,又有谁,有胆量,有本事威胁到颋谛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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