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逗弄,这话听得萧祁浑身酥麻,“…”
“不要?”声停,便将纸币塞了回去,神情仿若星辰,熠熠生辉。
“井总,没工资我得无家可归…”萧祁冒声与他抬杠,“只能在您办公室借住了。”
井傅伯不予理会,拿起一旁的外套,眯起眼睛打量他少稍许,转头对一旁的司机道,“走吧。”
逐客令已下,萧祁却丝毫不动。
“还不出去?”井傅伯这时显出了愠色,“想我扔你出去?”
萧祁愤愤,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动步子。
瞧井傅伯那架势,若不听他的,没准片刻之后便有保安冲进来将萧祁扔出去。
跟在井傅伯身边,萧祁咬牙随着他进入电梯。
“还要说什么?”井傅伯毫不在意的随口又问。
“井叔…”萧祁沉下心,装腔作势,“哪有干活不给工资的道理。”
“你不是说,工作是我莫名其妙塞给你的,你可以不要。”那双纵横捭阖的眼睛中瞧不出过多情绪,只是望着萧祁,全无咄咄逼人的意味。
“…”
软硬不得,萧祁无计可施。
赖着井傅伯的步子,走到旭通大门口。司机眼色十足,先一步过去将车开过来。
井总一派威严,身边正下班的员工走过无不恭恭敬敬,战战兢兢。唯有站在身侧的萧祁,眼中夹杂了各种情绪,恨不得生吞了这位井总。旁人望过去,不知内情,心里便笑这青年跋扈蛮横,赶在太岁也头上动土。
“那我今天就冻死在这儿…”萧祁凭空冒了一句,真假难辨。
井傅伯侧目看他,定是不信,“威胁我?”
“没…”萧祁下午穿着衬衣便去了12楼,先下在室外站了片刻,全身便已经冷的打颤,“明天就有报道说旭通的员工拿不到工资,露宿公司门口…我替你炒知名度。”
萧祁想的明白,若只是个把月的特例,他大可向徐良借些钱应急,实在不行去徐良家的沙发短时蹭住也是出路之一。但往后每个月的工资要都归于井傅伯的卡上,那这情况只能在最开始便解决到位,否则便会如同雪球越滚越大。
奔驰s600缓缓开到两人面前。
比起井傅伯的身家,这车到可以用低调来形容。
他拉开车门上车,没有再回头看萧祁。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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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至,从旭通门口行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相谈甚欢。萧祁站在大门右侧,身边便是守在门口,象征恒运财通的石头雕塑。
真他妈的冷…没几分钟,萧祁便全身都哆嗦,冷感从四肢末梢开始传递,他双手握拳,不住的活动身体。冬日的气候,阳光普照下的白天尚且可以忍耐,到了晚上,就连平日叽叽喳喳的麻雀都早早归巢。
“萧祁?”梅岸正巧下班,走出公司大门便看见一旁瑟瑟发抖的人,“你怎么在这儿?还穿这么少。”
“恩,”萧祁牙根颤栗,嘴唇也跟着打颤,“等人…”
“里面等啊,”梅岸探身向旭通大厅看了看,“上去穿件衣服,之后到里面等着吧。”
萧祁摇头,“我就在这儿等着,在等一会儿就来了。”
井傅伯必是会回来的,萧祁确定。他若是不回来,那先前借钱的事端,签工作的后续,一切都将毫无意义。说白了,萧祁得冻着,冻到井傅伯回来看见,心里发了软,工资的事情才能借坡下驴,寻求个解决之道。井傅伯没刻意为难他,毕竟这路是萧祁自己选的,早些时候要是不由分说的随他上车,先下就是另一反光景。
没有后悔药,萧祁也没心情后悔。
下班高峰期慢慢过去,旭通员工走了大半,黑漆漆的街道在路灯下被映衬成昏黄色。
萧祁心里怨怼,身体也不听使唤的缩到了墙角。头疼欲裂,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一般。萧祁不确定这会儿的感觉与那晚在凉台上相比,哪一个更为难以忍受。
毕竟那时喝了酒,意识本就不清醒。但先下,他脑仁疼的厉害,就好像冰碴一点一点进行侵蚀,无法加之任何思考。
真要说起来,上次的状况大抵也就是这般感受了。
从六点不到开始,萧祁没离开过这里,他避开风口,抱膝缩成一团。周遭路过的人看他几眼,更多的则是漠不关心,一心踏着自己脚下的步子。
世间冷暖,不过如此,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感受最为真切。
意识涣散的看了看时间,八点刚过,他已经凭空等了两小时有余。
旭通前台与保安进行换班,上一批工作人员正巧离开,随手关了大堂的吊灯。一时间,被投在地上的影子消失了,萧祁愣愣回头,几盏照路灯让那空旷的大厅越发凄凉。
临近九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隐隐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旭通大楼位于写字楼集中的地段,过了下班高峰期,白领四散归家,嫌少有刻意经过的。
车前灯明亮刺眼,由远及近,云遮雾罩后露出真容。那是井傅伯的s600。
萧祁认识那车牌——即便傍晚时分只看了一眼——他这一晚上都反复在脑中过着那简单的排列,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萧祁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脚下踉跄,险些摔倒。他晚上没吃饭,又在凛冽寒风中吹了三个小时,身体的血液自然跟不上,站起来之后便觉头晕目眩。
井傅伯命令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探身拉开正对着萧祁的那扇车门。
萧祁向前挪了几步,车内的暖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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