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半晌,她手指动了动,快速编辑了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过去后,就端起奶茶直接喝了一大半,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给霍金珠发了信息。
很快,姚欣就带了一个中年女人来到了庄青昙的房间。
看着她趴在桌子上昏睡的样子,姚欣眼里划过一抹得逞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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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睡在轻微摇晃的车里,安眠药的劲头一阵一阵地如浪花般涌上头来,庄青昙睁开一丝眼缝,看向车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和景物,果然是去往机场的必经路……
一摸口袋,手机,钱包,身份证什么的也全被拿走了。
这次姚欣给她放的安眠药成分虽多,但却远没有她以前那一次吃得多,所以她即便觉得十分困倦却依旧能稍微动一动,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看周围,脑子里自始至终地保持着清醒。
只是过了一会后,庄青昙只觉得沉沉欲睡之余心神也稍微变得恍惚了起来,这种熟悉的萎靡无力和惘忘一切的感觉似久远,又似发生在昨日,一切又渐渐变得再次清晰了起来,让她想起了那从未曾忘记过的一幕……
前年,她来到庄家的前一个星期。
母亲苏萝那一刻已经病入膏肓,就算去医院也不会接收她的了,最后那几天她只得躺在床上,连坐都坐不起来,咳痰咯血,呼吸困难,各项器官严重衰竭…
瘦得脱相的她早已不复年轻时的美丽,她视线模糊地看着床边自己唯一的女儿,几次伸手想触碰一下她但最后都畏缩地收回手,眼角溢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清泪。
最后侧脸青涩而苍白的庄青昙主动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哭,也没有悲痛万分,神色平静得不像个正常人,包括她的语气也轻飘飘得没有一点力量,只是嗓音略微暗哑道。
“有什么要说的……我都听着。”
苏萝喉咙哽咽着,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艰难万分,“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说什么爱你宠你……都是编织好的谎言罢了,青昙……你要记住你妈妈的下场,遇人不淑,便一生凄苦……”
她眸中溢满了泪水,费劲地呼吸着,“妈妈求你……不要回那个家了,那里不适合你,我也不希望你这辈子都带着那么深的怨和恨活着……”
“…忘掉一切吧,你还有大好的人生……”
庄青昙静静地听着,握着她的手一点点攥紧,好半晌后她才声音颤抖道,“怎么忘?”
她看着她,眼里满是无边无尽的沉痛和悲恨,“那个男人毁了你的青春年华,那个女人害你得了这种重病,如今他们一家幸福安康,享尽富贵荣华,但你却要……”
那一刻庄青昙的喉咙似乎也哽咽得厉害,她张了张嘴,“却要受尽这样的折磨…你让我怎么忍得下,如何忘得掉?”
苏萝落下的泪几乎要浸湿了枕头,沙哑的声音里无比酸楚,“那样你只会活得更累…”
庄青昙握起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眼里一闪而过的湿意,轻声道,“你都要离开我了,这点累又算了什么……”
“孩子……”苏萝神色痛苦地欲言又止,她现在最担心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会误入歧途,走上极端的路。
庄青昙轻轻地打断了她的话,几近痴语道,“母亲,你到时候只需在天上看着我如何将他们的幸福生活从此一点点终止,一点点摧毁就行了,别的你不用担心……”
什么都不用担心……
因为她已经没有心去考虑自己的人生了。
苏萝去了的第二天,她就料理了她的后事,一天一夜都没合过眼,也睡不着觉。
接连第二天第三天也是那样,只要一闭上眼睛,母亲的音容相貌就浮现在眼前中,充斥着她脑海里的每一个细胞,那种极度的痛苦蔓延遍全身每一个角落,让她几番濒临崩溃的境地……
第四天她自己主动联系了庄桥,让他过来接她,为了让自己的状态变好一些,她当天就吃了很多片安眠药,直接睡了两天两夜……
那种极度昏沉无力,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梦魇感如今再一次涌上心头,连带着那段时间极致的悲恸和痛楚渗透身体的四肢百骸,庄青昙紧闭的眼角渐渐润湿了一片…
此刻,远在裴家老宅那边过年的裴域在收到庄青昙的信息时,当即在饭桌前凛然肃穆地站了起来!
几乎想都没想,他一手扯起外套阴沉着脸就要出去。
裴母见状连忙叫住他道,“裴域,怎么饭都没吃完就走?”
“有急事!”裴域脚步不停。
“站住!”裴母一急,忽地拔高了些许音量道,“大过年的你能有什么急事?”
裴域顿了顿,回头看向裴母,似乎有些疑惑向来温婉的母亲今天怎么变得这般严词厉色。
见丈夫和儿子都有点怪异地看向她,裴母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缓和道,“有什么事…吃完饭再去办吧。”
昨天姚欣打电话跟她说她已经说服庄青昙出国留学了,今天就走,只是她那边说不想过普通的安检,想要走贵宾vip通道直接上飞机,所以裴母就提供了这个便利给她,并应姚欣的要求,尽量拖着裴域这两天不要回市区。
闻言裴域顿时皱眉,坚决道,“不行,事情十万火急,我现在就要走!”
裴母猛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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