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山上除了香客上香直通清水洞的那条道,是没有正儿八经的路的,两人走了没多久,梁弃突然停了下来,走在后头的李峰问,“弃哥,怎么不走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梁弃打量着四周问。
李峰疑惑,“没有啊,有哪不对么?”
梁弃说,“这地方我们之前是不是走过?”
“应该没有吧?”,山里都一个样,不是树就是石头。
梁弃指着手边那棵歪脖子树说,“这”
“我们一直是在直走,怎么可能又绕回来”,李峰坚决不信,“弃哥,你肯定搞错了”
梁弃说,“那再走走”,走之前,他从身上摸出个火机,卡在树枝上。
于是,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没多久,那棵歪脖子树再次出现在面前,梁弃把自己的打火机重新装兜里,冲李峰挑了挑眉。
“这是碰到鬼打墙了?”,李峰紧张起来,“可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再说了,这山上还供着那么大一尊佛呢,哪只鬼这么不长眼?”
梁弃说,“是不是鬼打墙,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峰忙问,“你有办法?”
“以前听到个说法,说遇到鬼打墙,对着东南角撒泼尿,就能破了”,梁弃一边说着一边往李峰下三路扫,“也不知道灵不灵?”
李峰捂着裤裆,“弃哥,别看我呀,我现在尿不出来”
梁弃一摊手,“要不我们在这呆会儿,等你什么尿出来再说”
“哎,弃哥,这事你也可以来呀,为什么要指望我一个”,李峰奇怪道。
梁弃说,“我没尿意,还是你来吧。哦,忘了说了,听说,这尿最好是童子尿比较好使,所以....用你的不是更好么?”
“谁,谁说没交女朋友,就还是童子鸡的”,李峰被打击到了,“弃,弃哥,你才几岁,就不是了?”
梁弃抱臂,“就问你是不是吧?”
李峰支支吾吾,那么大个男人,脸眼见就憋红了....
再说牛庚宝这边,他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这不是鬼打墙,而是种幻术,不过,牛庚宝并不是单纯的以眼睛视物,所以这种幻术对他没用。
“再落魄的山神,也是神”,多宝这么对牛庚宝说,“肯定还有后招的,你小心点”
果然,之后的一路上,状况不断,走着走着,就突然有树枝伸出来绊他一下,还有石子滚到他脚下,就算他小心再小心,也有几次差点中枪摔倒,一只鞋子还走脱了,他坐在地上给自己套鞋子,就听枯草丛中‘悉悉索索’一阵响。
一转头,就见大大小小好多蛇冲他游过来,一般人看见这么多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牛庚宝不是,他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同时把无根草的本体解封了,握在手里,舔了下嘴说,“好久没吃蛇肉了”,本来这个季节,蛇都冬眠了,想吃还不一定能找到,这下正好,晚饭有了。
心沉下去,意念一动,横握在手的无根草上,爆出许多细小的藤曼,在那些蛇还没靠近的时候,就主动迎了上去,每一根藤曼像是长了眼,冲上去一卷一缩一收,竟然没一个落空的,且挑的都是其中个大肉肥的,一个照面,蛇群少了三分之一。
“你到底是谁?”,这时凭空出现一把声音,在他质问的同时,蛇群很快便褪去了。
牛庚宝要把蛇头砍下来,忙的没功夫理他。
那声音又说,“你到底是谁,来我这夙山干嘛?”
牛庚宝依然没动,倒是他脑袋上的火神鸦被吵醒了,这鸟起床气大,‘呀—呀—”叫了两声,然后翅膀一拍,飞到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冲着一边山林扎了进去。
这时,牛庚宝找了几根枯草搓成条麻绳把这些死蛇一捆,拎在手里,抬脚跟了上去。
跑到一半时,山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咆哮,那声响就跟打闷雷似的,夙山上的香客不由望天,太阳还挂着,这是打旱雷呢,李峰尿到一半,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然后,嗞了自己一鞋。
“哎呦,肯定是那蠢鸟捣乱去了”,多宝幸灾乐祸的。
牛庚宝也这么想的,果然,随着咆哮声过去,那鸟扑棱着翅膀飞回来了,只是它回来归回来,屁股后头还追着一人,正是他之前在斋堂里见到的那个打扫和尚。
只是如今这和尚已经现出了原型,是一只人面猴身的山臊,这山臊足有三米来高,胳膊比牛庚宝腰还粗。
火神鸦回来后就趴牛庚宝脑袋上不动了,似乎累的不轻,脑袋都耷拉着垂在牛庚宝额头上,喘气声也大,不时有火星子不受控制的溅出来,很显然这是跑出去放火了,但这次,它这幽冥火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
多宝还在那挑事,“嘿,有本事你别飞回来,再回去打一架”
白九却对牛庚宝说,“这山神也挺倒霉的,他也没找谁惹谁,你好好跟他说,争取说服他当你小弟,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
这话有理,牛庚宝念头一转,把手里的蛇肉往旁边一扔,然后抹抹脸,整整衣服,像模像样的冲对方鞠了一躬,“我叫牛庚宝,是来清水洞上香的,在山里迷路了”
本来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山神被他弄得一愣,急急踩了刹车,他仔细打量着牛庚宝,“小子没说实话,你是追着我来的吧”
牛庚宝试图狡辩,“没有!”
但山神显然不信他的话,“你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是养不出这么一只火神鸦的,而且你手里这根手杖也不是凡物,你是谁?”
牛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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