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服也能感到毛垫的舒适温暖,他愉快地打个响鼻,翻过身,在粗糙的墙壁上蹭了蹭后背。蹭背完毕,他坐起来,表情还迷迷瞪瞪的,头发跟毛垫是一样的栗棕色,油亮油亮。他抬起后腿想给自己顺顺毛,脚还没够到脖子,韧带就一阵剧痛,“哎呦哎呦!”少年赶紧把腿放下来,心下黯然:难道真是老了?
不过少年没有纠结太久,准备去河边完成“早晨一斤水”的养生任务。他从毛窝中爬出来,后腿屈膝,双手着地,轻快地爬向洞口,“总觉得今天身体变轻了,但是后腿感觉不太舒服。”
洞口比起昨天高大了不少,甚至门外的草也深了,少年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环境变了这么多。爬到河边,埋头进水里喝了几大口,瞬间就有饱腹之感,少年低头正欲再喝,却看着水中的倒影愣住。
卧槽,这谁?囫囵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水中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上下,混血长相,白皮棕发,此时小脸上写满了震惊。囫囵左晃右晃,发现少年也跟他做一样的动作,再顺着自己身体看过去,四肢,躯干,无尾,怎么看都是人类的身体。
“诶,我,我变成人类了?”而且叫声也变得复杂了,以前吼几声就能传达的意思,今天囫囵的嘴皮子竟然动了这么多下。囫囵把左手举到自己面前,五指纤长,正面背面都没有毛,指甲薄如蝉翼,胳膊纤瘦,白皙皮肤下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感觉轻轻一碰就会断了。
囫囵观察片刻,又凑近嗅了嗅,然后迅速抬起右手,黑色利爪暴涨十厘米,向着左胳膊毫不留情地抓去,只见左胳膊皮肉结实,强韧有力,受下这一击没留下丝毫伤痕。
呼——还好没有变得像人类一样弱。囫囵松了口气。
既然没有变弱,囫囵也就不太在乎自己长成什么样。喝完水后要例行巡视自己副本,囫囵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走路不舒服,是因为现在有人类的腿了,而人类是直立行走的。囫囵觉得也学人类的姿势应该会舒服一点,内心做了很多铺垫,上身一抬,却轻而易举地就站起来了。
初次用后腿行走让囫囵感到很不稳当,在河边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习惯之后,奔跑和跳跃都十分轻便,囫囵想“原来这就是瘦的感觉吗?”不过失去了脂肪和毛发,让囫囵对气温和触感变得很敏感,微风每次吹过裸/露皮肤,囫囵心中都警铃大作。
当然了,他们的兽形虽然是全/裸,但人形自带合体的衣服,囫囵现在身上穿着宽松的棕色毛衣和牛仔裤,衣料跟身体摩擦的感觉囫囵也觉得很新鲜。
直到树林传来的响声打断了囫囵。
“咿——”感受到囫囵的视线,那人惊叫一声,躲到树干后面,身上巨大的铠甲却完全暴露在外。
囫囵轻笑,跳上河堤,飞快地跑向树林。树后的人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有点尴尬地现身在囫囵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副陈旧的中世纪铠甲,黄铜颜色,锈迹斑斑,接缝处不知埋藏了什么植物的种子,竟开出纤细的小花来。头盔遮住她上半张脸,她的下半张脸苍白瘦削,呈现一种久居地底的亚健康状态。
算上铠甲和鞋跟,沽比囫囵要高半头左右。囫囵绕着她欣赏了一圈:“不错啊,这不是最近很热的废土风格吗!”
沽是囫囵夸她就会兴奋的性格,铠甲扭来扭去,掉了一地铁屑。
“囫囵大人,也,也很可爱!”虽然她的眼睛完全被头盔遮住,她还是习惯性地看着地面,“对了,我,我给囫囵大人做了围巾,和这件毛衣一定很搭!”她的手指也包裹着厚重的手甲,笨拙地翻找片刻,递上一块格纹方巾,方巾的流苏以金色羽毛替代。
“这是......”囫囵看那羽毛似曾相识。
沽闻言自得地笑了起来:“这是鸾凤的羽毛,我从黑市上买来的!”
“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囫囵严词拒绝。沽急了,赶紧贬低方巾的实际价值:“没事的!鸾凤的羽毛又不贵,我还有很多——反正也是用龙窟的金条买来的。 ”
两人互相推托,囫囵最终还是坳不过沽,围上这条过于奢华的方巾。
“呦!这味道......土球?你怎么长成小孩子的样子啊哈哈哈!”
囫囵巡视到一半,被河对岸一个肌肉壮汉给叫住。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味道比容貌好记,所以即使大家第一次变成人形,还是能轻而易举认出彼此。只见那七尺有余的壮汉肌肉隆隆,皮糙肉厚,留着混混式的飞机头,不过好歹是个游戏角色,面部处理得不算猥琐——至少比囫囵想象中好点。
“猩猩?难得看见你一个人,小丑蛇呢?”
“别提了,”恶臭猩猩剥开一根香蕉,边嚼边吧唧嘴,“我本来想今天早上去找他,可有个神经病一直跟着我。”囫囵顺着壮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不远处跟着个女人,妆容妖艳,细腰大胸,走起路来柔若无骨。那女人听见猩猩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扭动着腰肢滑行过来。
“混蛋猩猩,你连我的味道都认不出来了吗!”
随着女人走近,腥味扑鼻,隔着河水囫囵也能闻出来,那确实是小丑蛇的味道。
猩猩双目圆睁,状如铜铃,手中的香蕉“啪叽”一声掉到地上。
五秒钟后,二人同时大叫。
“你是母的?!”
“你才知道?!”
老实说,蹲在河对岸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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