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从脑子里划过的时候,唬的阎君赶紧提笔又重新写一道折子,但写到一半时最后还是放弃了,只一个人坐在内室唉声叹气。
“本君让阎君烦恼了。”
司灼的声音突然从阎君背后响起,唬的他立马起身朝他拱手行礼,“见过君神。”
司灼轻抬云靴,缓步走到阎君面前,瞧着他桌案上只写了一半的折子,眼眸轻轻扫了扫阎君颤的肌肉发抖的脸,不急不慢道:“地府每日都会有很多事,本君想,阎君大抵是没有空闲去关心旁事的。”说着,司灼一挥手,那道写了一半的折子便在桌案上化作了飞灰。
阎君一看,忙跪下抱拳道:“君神,小神虽只是一个小小鬼君,但到底是地府之君,这地府下头有这样大的秘密,小神实在是不敢瞒着天帝啊。”
司灼缓缓的坐到凳子上,看着跪在一旁身子都止不住发颤的阎君,眼睑一垂,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极远处传来,“所以,阎君只当做不知道就可以了。”
阎君一听,转过跪着的身子,面对着司灼道:“君神,此事若不解决好,到时六界怕是会重蹈十五万年前的覆辙啊。”
司灼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抬起眼皮淡淡的瞥着阎君,“只要你闭嘴,就不会重蹈覆辙。”
阎君一怔,司灼那冷淡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戾气,让他极为害怕,却也仍旧哆嗦着劝道:“可若此事被天帝知道,君神徇私枉法,怕也是不会有好下场啊。”
司灼坐直身子,阎君见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容,虽然极美,却看的人胆战心惊,只听他道:“或许天帝早就知道呢。”
阎君彻底怔住,待反应过来时却见司灼已信步往外而去,临至门口时,突然对自己道:“如果不想这六界会发生什么变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本君自会解决。”言讫,便扬长而去,只留阎君仍旧怔愣的跪在当下,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此事你只能当做不知道。
司灼再一次站在十八层地狱下的深渊上时,那片发着纯白之光的水晶兰对着他动了动花瓣,他走到它们身旁,淡淡的开口道:“当初连苏就是为了要把你们带回昆仑给我看才会来这里。”说着,司灼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下这些纯白的水晶兰,“如果他不来这里,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想来都是因为我,都是定数。”
“不是定数。”突然,深渊下头出现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司灼站起身,回头一望,那原本无波无澜的深渊渐渐朝两边散去露出一个方坑来,那方坑下头正是灵虚君神的尸体。
司灼皱了皱眉头,负手道:“六百年了,师兄。”
“是的,六百年了,我依然没有办法将魔君另一半元神尽数消灭,我与他都存在这片深渊里头,可若不是怨气满天的时候,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更别说除掉他。但那日是个极好的机会,司灼!”
司灼瞧了眼自己脚上这双团着云纹的月白云靴,突然想起这双云靴的料子是当年连苏厚着脸皮到七仙女处那儿花了无数朵花换来的,还在许多议论声中跟着七仙女学织布缝纫,学了好些日子才做成了这双团着祥云的云靴。他送给自己的时候,羞涩的像个大姑娘,他还说,凡间两情相悦之人都会送些个定情之物,但自己还处在捂热你的状态,就先送你双鞋,先让你脚舒服,等日后再让你的心舒服。
司灼一直不曾穿这双鞋,放在箱子里上万年,直到连苏被关入幽冥殿后,他才将这鞋拿了出来。
“不能让这个秘密永远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司灼看着灵虚君神,丝毫不退让。
“天帝的容忍度没有你想的那样大。”
司灼给自己的鞋子施了一法,不让这深渊的泥泞弄脏它,继而道:“只要六界和平,天帝也找不到别的借口,我也会以我之命护他周全,只请师兄不要再在他心上插一刀。”
灵虚君神沉默着不言。
司灼的眼神却咻的变的十分冷厉,“我抽去了他的记忆,也请师兄早日魂归正身,不要在凡间用那样一个身份看着他;他...是个极重情之人。”
一听此言,灵虚君神突然喘了口极重的粗气,喝道:“果然是你封住了我在凡间的木偶之身的记忆。”
司灼未答,只缓步走到那尸体面前,瞧着未有任何腐坏的尸体,施法捻了一诀,顿时,灵虚君神的尸体竟慢慢的被一层寒冰覆住,覆住这尸体便覆住了灵虚君神在这处的法力。
“司灼,你大胆!”
司灼半蹲着身,垂了下眸,“师兄,只要你魂归正身,这寒冰自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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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恪没有带上景照,却是带上了海东青,因为他腾不了云,得让个人带他才是,景照被他委以重任走不开,但海东青刚历劫飞升了一把,是有这个能耐的。
“你待在这儿,我进去看看。”苏恪从海东青的背上跳下来对它嘱咐道。
海东青胆子也小,擅入神界可是了不得的事,故而一直在发抖。苏恪摇摇头,抱起它将它放在一隐蔽的大树梢上,继而悄然迈进这昆仑仙阙。
许久不来,这昆仑仙阙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没有任何变化。以前灵虚君神在的时候,昆仑还是有很多人的,除开昆仑□□弟子外,打杂的、贴身伺候的、外加做饭的也不计其数,只现下被司灼管理后,这昆仑除了那□□弟子外似乎还真的没几个人,偌大的昆仑倒显得有些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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