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前的人类世界而言,用一句“纷争不断”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吧。哪怕同为人类,彼此之间还要随时闹个摩擦,然后再让摩擦上升为冲突,冲突演变成战争,小规模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层出不穷,从来没有消停过。
如今倒好,竟然还来了一群其心必异的异类,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吗?
隔离、驱逐、还是干脆歼灭?处理妖兽一族的方针如今还没有定论,各方争吵的天昏地暗。但就是随着言论冲突的不断升级,对妖兽质疑的声浪也在不断扩展,简直就是在五大洋之中挨个投下了核导-弹,炸的那叫一个沸反盈天。
妖委会上下已经忙到了昏天黑地,尽管前段时间五部因为立场不同差不多已经分道扬镳不死不休,但现在只能放下所有的陈见,统统为了危机公关而努力。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妖委会成立几千年了,这差不多还是第一次按照建立的宗旨行事,各级官员总算想起了妖委会拗口的全称——
人类与妖兽共筑同盟联合委员会。
对了,还要说一句——之前白昕玥违背“软禁令”,悄无声息的跑了。如今看来,此举简直非常有先见之明。若是继续老老实实的呆在总部,只怕已经被愤怒的众人给活剥了。妖委会上下都清楚的记得,妖兽世界的暴露,完全就是这位白主席一手导演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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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真能将这场祭祀继续下去,而且已经隔了这么久,妖兽祭司。”
这句话的尾音落下去都已经过去至少五秒了,白昕玥才反应迟钝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即,他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个激灵。
为什么末尾的称呼是“妖兽祭司”,而并非“妖兽皇帝”?
此处有祭坛,再加上“月上中天”这个特殊的时间和自然条件,太容易让人推测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大祭司用祭祀的方式再一次沟通了掌握世界运行规则的神秘天道。
然而,根据那些碎片般的记载以及火炼梦境似的记忆,最后一次的祭祀不是由皇帝曦冉亲自主持的吗?大祭司充其量在其中帮了一点忙,负责了月眠岛祭坛的设计与建设。难道真如路狄亚透露的那般,大祭司在这个过程中瞒天过海假公济私,最后甚至利用皇帝当了“前哨”,而真正的祭祀是由她本人完成的。
如果说白昕玥一直都对路狄亚心存怀疑,如今亲耳听了这个,也着实应该打消疑虑了。
自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白昕玥的心跳就一直维持在相当危险的速率上面。刚开始是因为被女疯子挟持的火炼,而现在则是因为从这句空旷的话语中解析出来的端倪。
剧烈的心跳影响了浑身血液的流速,连带着耳后的血管一刻不停“突突”的跳着。白昕玥强迫自己在从炸裂的头痛中分出一缕理智,清醒的策划着接下里的步骤。哪怕他心中一早就已经存放了大致的计划,但临到用时才发现那东西远远不够,他必须将行动规划到每一个细枝末节,制定严格到苛刻的标准。
在通常情况下,要制定如此详尽琐碎的计划,至少需要一个五人以上的小组,不断的进行讨论与验证,直至将每个细节都琢磨成完美的状态。但是白昕玥手中并没有什么小组,他也没有足够细致推敲的时间,他只有一个人,而且只有一小半的脑子能够正常运转。
“如何,你决定好妖兽的未来了吗?”天道并不知道白昕玥正在盘算些什么,大概也不想知道。在天道眼中,站在四方角落里的那几位不过就是压阵的基石,与构成这个溶洞的岩石也没有什么区别。“它”的问话自然是冲着大祭司去的,威仪赫赫的声音如同炸响的惊雷,听得人震耳欲聋。
“未来”这个词似乎引发了别样的作用,大祭司的脸上浮起一片茫然。这个女人即使当初被绑在海上礁石承受风吹雨打的时候,面上都能挂着淡然的笑容。她何时显露过这般不知所措的样子?茫然让她看起来相当脆弱,加之单薄的身躯,她就像是一个轻易就能撕碎的纸片假人。
茫然的心绪动荡之下,大祭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随着其缓缓垂下,那柄危险的军刀终于暂时告别了火炼的身体。
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不,应该说身体做出的反应甚至比脑波的速度还要更快,白昕玥将那只金属小笛塞进嘴里,重重吹了一口。
或许,就连当年他在战场上砍杀敌人的时候,也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气。自从他悄悄将那笛子从脖子上解下来之后一直都仅仅攥在手中,金属表面上沾染了一层又一层的体温,都有些烫手了。
然而,笛子没有响,连一个细碎的破音都没有发出。
失败了吗?
白昕玥与路狄亚刚才走过的通路,如今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口子,里面早已是空无一物。但就是从这个空洞之中,忽然蹿出了一道影子,快逾闪电!
影子的体积不大,肯定不会是人类,应该也不是兽化之后的妖兽。那么,用排除法推测之后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动物。
动物,正是火炼那失踪多日的宠物,霜天。
巨狼迅雷般的扑了出来,目标却不是祭坛,它直奔北边角落,照面的功夫都省了,四爪直接将未希扑倒在地。在这个时候,未希大概只能承认自己今天选错了造型,这副娇小的孩童模样在巨狼身上根本是半分都动弹不得。虽然目前狼爪还没有陷入她的皮肉,但尖利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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