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把他的女儿送进宫做了吕宋皇妃,若是对周家下手,难免惹上麻烦,以后我们就不好再来吕宋了。但我们若是只揍他一顿,又太辛苦了,不值得。”黄庭沉吟一阵,“可以把他唯一的儿子绑上船,让他出钱来赎。”
他也并不是真的能忍得下周传英,只是武功尽失时,对上周传英却没几分把握,如今黄素也有此意的话,却是正好。
黄素呆了一呆:“哥,他儿子也没做错什么,我们就算了吧?”
“既然享用他的不义之财,就应该承受后果,受点虚惊算什么,就当是磨练了。”
兄弟两人少年时颇多波折,又在龙宫岛待过,都算不上良善。黄素还好些,只要不是真正大奸大恶,看不顺眼的人也只是顺手打一顿,相比起来,黄庭更加不择手段,若不是熟悉的人,恐怕他真的不介意伊昔的死活。对于绑架勒索,更当是喝水吃饭一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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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吕宋港口停泊,黄素潜入周府,黄庭带人在外面接应。
吕宋国中没什么武林高手,周府中的好手更是一只手数得过来,以黄素的武功进入周府,如入无人之境。不用多时就提了一个大布袋,从周府中跃出。
少年时费尽千辛万苦也难以逃脱的牢笼,如今已是出入随心。
周传英虽然家中妻妾无数,但儿子却只有这一个。老来得子,自然视作心头肉一般。
周天赐年约七、八岁,一看到众人蒙面,说话又是恶狠狠的,当下只会哭,连话也不会说了。
虽说这是个偏僻的废弃宅院,平常不会有人来,但这么吵吵闹闹的也实在烦人,黄素便点了他的穴道。
在掳人时黄素留了字条,要四千两足赤黄金和两万两白银,装在一辆马车上,马车停在指定的地方,凑不齐钱就直接杀人。
不要银票,自然是担心周传英在银票上做记号。
周传英先是报官,官府来人后,疑是家中有奸细,缉捕了一干奴仆女婢,用刑后仍然问不出什么来,但家中仍然每夜出现字条,字条上带着血迹,让周传英不要拖延时间。
周传英惊怒交集,却是万分无奈,只好去筹钱。这笔钱并不算多,周传英拖延时间只不过是舍不得罢了。
约定的时间已到,整车的黄金白银堆在马车上,几乎要晃瞎人眼。捕快和周府的家丁埋伏在马车四周,只待有人来取,即刻便上前缉拿。
约定的时间过了一个时辰,家丁不敢说什么,捕快们却是颇有怨言。
正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白衣人影仿佛白鹤一般,疾掠而至,竟不知他从何处而来。这白衣人顺手给了马一鞭子,便入了车厢中,打开车厢后门,将装满白银的箱子打开,随手抓了一把五两重的碎银,便往地上洒去,粗着嗓子道:“撒银子了,快来拿啊!”
众人等了许久,没想到等来这么一个结局,目瞪口呆片刻,捕头反应得却是极快:“贼人出现了,还不随我上前拿人?”
他冲了出去,却是将地上的银两往怀里塞,怀里塞满了,于是只挑金灿灿的金子。
一旦有了带头的人,场面便控制不住了,连家丁也悄悄捡了不少。周传英扯着胡子大喊:“我的钱,我的钱啊!”
他却是不去想,这钱送了出去,自然不能再算是他的了。显然他还指望着擒下贼人,救回儿子,连银子也一分不少地还回来。所以他在马车中混有不少铜钱,证明自己所有的钱财都在上面了,免得旁人见财起意。
孰料这贼人这般无耻,自己不要银两,还白白地撒将出去。周传英心下大恸,当即气得活活晕厥。
这马车停的地点是黄庭挑选过的,离集市极近,抄了一条近道便进了集市。车上的银子成堆地推下来,当下众人一拥而上,纷纷哄抢。
混乱中,一个白衣人从人群中错身而出,一跃而起,飞身上了屋顶,只留下身后七零八落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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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摘下了脸上的面纱,返回船上。
黄素在半途时就已把衣裳收好,周天赐也放了回去。此时刚好下了一阵雨,将他路上奔走的行迹都冲刷了干净。
黄庭撑着伞,在船上笑吟吟地等他。
黄素不由得心下一荡,上前拉过了黄庭的手:“怎么不在里面等,小心着凉。”
“不会,我添了衣裳。”黄庭将伞让到黄素那边一些,“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快?”
“嗯,还是哥哥想得周到。”
“这是自然。你揍他一顿,最多能让他痛苦百日,抢他一次,够他痛恨十年八载了。”
“痛快是痛快,可惜银子带不出来。”黄素有些遗憾。
“银子我们可以自己赚,别在意这几个钱。”他看了黄素怀中一眼,笑道,“何况,你刚才也没有空手而归。”
黄素不由得莞尔一笑,摸了摸怀中那几枚足有百两重的金锭:“回中原后,我们可以好好吃几顿啦。”
黄庭笑道:“这次只是给他一个教训,以后不快活,我们再想办法整治他。”
黄素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一事,“哥哥,你怎么会知道今天会下雨?”
这场谋划是黄庭预先做好了的,再由黄素施为。黄素先前没有多想,如今被淋了雨,才忽然想起来。
他原是扶着黄庭,发现黄庭浑身僵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道:“我夜观天象,所以知道今日有雨。”
他登时疑心大起:“黄庭,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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