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琊摇了摇头:“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亓官晏沉吟了片刻赞同道:“的确如此,可是这楼里的姑娘都在三七镇许久了,难道都认不出周波来么?我听客栈小二说,周波平日里就很fēng_liú,常年流连花街柳巷,这些姑娘都不是第一次见他了,若是换了个人,总归会有些感觉的。”
“谁知道呢?”顾琊皱着眉头:“周家的事情如同是个连环套,钻进去便会发现一环套着一环,想要知道最后的线索,恐怕得从头理起。”
他们还未说完,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顾庄主?”
顾琊略提高了音量:“请进。”
周波便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他这次把脸上擦得干干净净,人也显得精神了一些,衣服倒还是那一身,看上去很是喜庆:“顾庄主,怠慢了……虽说顾庄主在武林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咱们么,在商言商,这醉春楼可是我从我爹那里得来的唯一的东西,绝不会贱卖的。”
顾琊看了看亓官晏,亓官晏无法,只好开口道:“我们倒也是诚心要买的,怎么会让周老板贱卖呢?只是……周家据说家大业大,周大侠产业众多,周老板虽不是他的长子,却也不会只单单给你留了一座醉春楼啊?”
周波似乎也很无奈,低低的叹了口气:“这醉春楼也不是他留给我的,是我自己抢来的。”
亓官晏挑了挑眉毛:“若是周老板不介意,我与顾庄主愿闻其详。”
周波似乎也是一肚子苦水没地方说,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二位都不是三七镇上的,对我家可能不太了解,父亲的夫人只有一位那便是如意夫人,别的连妾都称不上,只能算得上是通房罢了,周家没有嫡子,全是庶出,身份自然不如如意夫人来的尊贵。我父亲喜爱如意夫人,自然事事顺着她来,生前便把大部分的产业转到了如意夫人的名下,如今骤然过世,我们兄弟几个才发现,这个周家都没什么能够留给我们的。”
亓官晏安抚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好歹你如今还有个醉春楼在,过过潇洒的日子还是足够的。不像周涛公子,已经……”
周波似是一惊,沉默了片刻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所以我才希望二位能够盘下这醉春楼,当初分家,三弟拿了银两便离开了三七镇,我还笑他傻,如今却是被困在了这里,日日不得安眠,就怕父亲也讨厌我,来寻我的麻烦了。”
顾琊问道:“那日死的,果真只有周涛公子么?”
周波愣怔了一下,而后压低声音道:“其实不止大哥一人……那个小院中的人,全都死了,死状可怖,那天晚上撬开院门时,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地上的血水都浸到了泥土里,所有人都吓坏了,第二日一早周家的人便开始离开周家大宅了。”
亓官晏转头看向了顾琊,顾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亓官晏又开口问周波:“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况么?果真是怨灵索命么?”
周波似乎是有些惊惧,脸色煞白,连嘴唇都褪了血色,哆哆嗦嗦的答道:“那天晚上,快接近子时了,如意夫人见大哥还没到灵堂来不禁有些气恼,又有人说大哥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与新来的婢女行那龌龊之事,如意夫人气不过,便带着一众家眷和奴仆去了大哥的院子,想让大哥在众人面前下个脸,也好长长记性……”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道:“可是不曾想刚刚靠近那小院就听见了大哥在院子里撕心裂肺的喊着‘爹!爹!’间或还传来一些奴仆和婢女的尖叫声,大家直觉不对,便往那院子里冲,却发现院子的大门被上了锁,还是从里面锁上的,一时间都有些惊疑,我们家……除了我爹别的人武功都很稀松平常,也没人敢翻过院墙往里面去,如意夫人便让大家撬锁,撬锁的时候里头的声音就渐渐弱了,好不容易撬开了锁,里面就是一副骇人至极的景象。”
亓官晏被他说的也有些不寒而栗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若真是这么骇人,周家人纷纷离开三七镇倒也是正常的了。”
顾琊往前坐直了身体,一只手贴上了亓官晏的后腰,传了一点内力过去,安抚的轻轻拍了拍他:“所以,其实是死了一个小院的人么?”
周波点头答道:“是啊!大哥那个小院里的都死了。”
顾琊皱着眉头又问:“有没有什么人以前在你大哥院子里做事,但是却没有死的?”周波沉吟了片刻答道:“似乎是有一个,姓陆,原本在大哥的院子里做杂役,那天晚上正好缺人手搬新的烛台,便让他去搬烛台了,所以逃过一劫。”
亓官晏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桌面:“也就是说,你大哥的小院子里,除了这个去搬烛台的,其余人都没有出来,分明已经快到了子时,却都还留在你大哥的院子里是么?”周波答道:“是啊,大哥的院子里人其实不多,一共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还有四个杂役,那几个丫头若是要陪着大哥也就算了,那三个杂役也没有出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顾琊与亓官晏对视了一眼,觉得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便扯开了话题问了问醉春楼的情况,大抵是些开业了几年,里头有几个姑娘,多少活契多少死契之类,又扯了会儿价格,顾琊觉得似乎也问的差不多了,便推脱说让林轩再来谈上一谈,打算起身告辞。
亓官晏却突然问道:“不知道绿萝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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