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严肃地重申:“不是不让进, 是要登记。你是找谁的?把你的身份证号写下来,再把你认识的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填好,自然就可以进去了。”平日里手续其实没这么严, 可老张在这里干了十几年,记性又不差,怎么会忘记当初这女人怎么撒泼打滚闹事的?这种家伙不拦着,还要他们看门做什么!
单宁大伯母扯着嗓子说:“还能找谁?当然是找我们家那二叔。他妈养他这么大,好几年没回家,我来看看他们一家是不是死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毒了,不少好事者都远远停下瞧瞧有什么热闹可看。单宁一乐,走上前说:“大伯母您找我们有什么是吗?我没死呢,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呐。”
单宁大伯母一滞。她来镇上买年货,听人说有人开豪车送单宁他们回来,又听说单宁父亲在市区买了房,顿时就坐不住了,当下和告诉她这些事儿的人告别,找过来单父和单宁继母的单位这边。没想到一来就碰上了单宁。
别看单宁这小子是后辈,可比他父亲难缠多了,当初就是单宁出面提出“买断”,还怂恿他父亲登报声明和家里断绝关系。单宁父亲对单宁这儿子心怀愧疚,居然真的好几年没回过家,全当没妈也没大哥。这不,一毛钱都不给家里,自己却能买房了!
单宁大伯母对单宁的伶牙俐齿有阴影,一时竟没有开口接腔。等回过神来,她又扯开嗓门说:“你们没死,你奶奶可快要死了,她今年病了三回,你爸爸一次都没去看她,还高材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种连自己妈妈都不孝顺的白眼狼还好意思当老师,可别误人子弟,教坏别人孩子!”
单宁大伯母嘴巴利索,说话不带停顿。单宁找不着插话的机会,索性从乾坤戒里摸出张真言符。这东西是从池队长那弄来的,池队长说用来刑讯颇有奇效。单宁给小纸人拿去研究,没几天小纸人就捣腾出一批新的真言符来,单宁要用多少就有多少!
单宁悄悄把真言符用到了说得唾沫横飞的大伯母身上。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大伯母暗自得意,根本没发现自己嘴巴里说出的话变了样:“那个老不死的,我们都养了她那么多年了,也该轮到你爸爸养了。她那点儿私房钱早被我掏光了,现在又老又病,死在祖屋多晦气!等你爸爸把那老不死接走我们可就轻松多了——最好死在你们家,祖屋就是我们的了!等你家新房子装修好了,你表弟正好念高中,到时候我就让他去你们家新房子住,早点占个房间。你爸爸脸皮薄,对小孩又心软,准狠不下心赶人!”
单宁大伯母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话往外倒,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猛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单宁大伯母不敢置信。她怎么可能会把心里的想法全说出来?
单宁一向懒得和她们计较,但真要被欺到头上了他可不会客气。这种人大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越是对她们心慈手软,她们越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单宁走近了一些,用只有自己和他大伯母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是只有您知道那些邪门歪道,下次您再来的话我不介意让您光着屁股在街上裸奔几圈。”
单宁大伯母脸色一变,连连退了几步,见鬼一样看向单宁。
单宁好整以暇地朝她笑了笑。
单宁大伯母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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