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的同袍情谊,父子情谊,到头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不敢去回想沈长生曾经的心思,他的篡位是早有预谋的,以此来看,那些他以为亲密无间的时刻,都是沈长生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交付给他一个假的幻象。
明明沈长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但他却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真是可笑,难怪会被篡位。
门吱呀一声响了,年轻的帝王又走进来,他仿佛是喝醉了,眼圈发红,但安逢渊无法判断,他什么也闻不到。
这回沈长生在床、事上相当放肆,他低头亲他,甚至发出低低的叫、声,安逢渊从来没有听到他叫过。他甚至自己将龙袍脱下来,明黄的衣服揉成一团,被沈长生扔到地上。沈长生亲着亲着,眼睛忽然睁大了。
他忘了给安逢渊蒙上眼睛。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安逢渊也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腰间划过的那道刀伤,他的手不能动,可眼睛从他的腰间到肩膀上滑过,从露出的一截伤口,能看出沈长生后背是一道完整的贯穿的刀伤。
这刀伤如此鲜明深入骨,他心里说服自己,这个刀伤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天下一模一样的伤势多得很,对,他们肯定不可能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但他看到沈长生的眼睛了。
那是惊恐、害怕、难过、羞耻……种种复杂的情绪,这一刻,沈长生不像是能掌控他生死的人,年轻的帝王呆呆地盯着他,那双带有醉意的眼睛睁得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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