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座位,这就好比,别人让你挑一件礼件,你挑了一件自己喜欢的,可偏偏你被遗憾的告知,除了这一件,别的都可以。如果这个时候,你想方设法的争取,或许有一线的希望,但这样明目张胆的争取,一是自尊心不允许,二是害怕暴露出自己对这件礼物的喜欢程度。
我们往往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总害怕表现得太明显而得不到很失面子,又害怕表现得不够明显而被别人抢走了,这种表里不一的矛盾心理应该可以用一个词一来解释――喜欢。
“喜欢”这个词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时,让我感到很不安,这种不安让我不敢再和杨一光明正大的走的那么近,总是不自觉的和他保持距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和他真的没什么。这种想法也仅仅能自我催眠而已,其实心底总想弄明白他对我想法。杨一这回十分配合,只是他好像配合的过了头,直接视为我空气,我被彻底的忽略了。
为了找回存在感,我决定要主动采取行动。如果是以前两个人闹别扭,我不一定敢找他,但是现在……他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既然是好朋友,就应该好好相处才对。我这样说服着自己,最终下定决心找他好好的谈一下。
一般下午都有有一节自习课,所谓自习课就是自己看着办,只要不做违背学习这个大宗旨的事情就行,而这个时候某些同学就会打着提高作文水平的旗号,把订阅的学习杂志拿出来看,而我正好就是这些同学中的一个。
我翻看了几篇《中篇选刊》,太枯躁了,很快就被我丢在一旁。这时我突然想起这期的《同学》还没来得及看,便拿出来翻看,这本杂志里的文章总最着一种朦胧的青涩,是本我最喜欢的杂志,可今天我却心不在焉的,根本看不进去。
我用余光时不时的瞄向一旁的杨一,留意到他从自习课开始,就一直在看上次发下来的英语试卷,那张试卷真是惨不忍睹,全是红色的叉叉,他边看边思考着,还不时的翻看一下英语课本和笔记。
他这样认真,我想打扰一下也没机会。正琢磨着要不要也拿出英语试卷和他探讨一下,这时我听到手机发出的几声震动音律,他瞅了眼手机随手又放回了口袋,正准备重拾试卷时,我抓住这个空档,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我初中时交过一个笔友,你有交过笔友吗?”
其实自从杨一说要和我做好朋友起,我就想把我们曾经是笔友的事情告诉他。旁侧敲击了好几次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这次我说的这么直白,他总该会想到点什么吧。
可谁知他却根本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头也没抬的只轻“嗯”了声。
这明显就是敷洐!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我挫败的继续翻看手中的杂志,已是没有半分翻看的心情。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关注的孩子,等来的却是父母工作忙没时间陪自己。
我这时正烦恼着,一个不留神他已经离开了教室。看着空空的座位,心里好一阵失落,这种失落感反而激励了我的斗志,让我下定决心去找他。
我去了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经常去看书的地方。
当我离西面围墙越走越近时,心里却莫名的紧张起来。我深呼了两口气,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却突然听到两个低低的交谈声,而且我敏锐的捕捉到那个尖细的声音来自某个女生,透过树林,隐隐都看到两个身影。
我转身的那一刻,心里没来由的涩涩的,酸酸的,不知道到底用哪个词才能将我的心情表达清楚,总之这种感觉很陌生,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刚走了几步,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了我,这个声音的主人让原本心情复杂的我变得有些烦燥。
林若雪几步走到我的面前,劝解似的说:“他好不容易恢复到以前的像子,你看,你也帮不了他什么,所以我不希望你来打扰他。”
就这么一句话就不仅把我的存在意义否定了,而且我的存在甚至是负面的!你说这话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或者说你是他什么人?你凭什么要管他?
我不甘心的反问道:“他爱和谁交朋友那是他的事。”
她轻笑一声,“如果你真当他是朋友的话,就应该多为他的前途着想。而不是做些让他分心,影响他学习的事情。”
我知道她这话是意有所指的。某些事情,比如早恋,在中学生中是一个敏感而禁忌的事情。因为座位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还和老师叫板了一回,这事闹得确实够大的,而且被传播的速度够快,范围也够广的。
我也曾觉得难堪,可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我觉得我们根本就没什么,只是同个桌而已,关系比别人稍好一些,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好朋友而已。可现在听到她这样说,就好像某些看不见摸不着被刻意深藏起来的东西又一次被深挖了出来。
在静默中我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我的脑子乱极了,来不及作出过多的思考便逃似的离开了。
回到教室后,看到身旁那个空着的座位,伤感再次袭卷了我的整个神经,但我的脑子却出奇的静了下来。杨一在座位事件后确实有些变化,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这样回避着我,是怕我“打扰”到他吗?他现在也和班上的那些尖子生们一样,只想和成绩好的学生一起学习,瞧不起这个成绩平平的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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