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宁觉得很内疚,其实早就该想到的,他却为了能和裴铭安多待一会自私地把人骗到这种让人恶心的饭桌上。
裴铭安确实以为只是见见老丈人吃个家常便饭,哪知道从见面开始,穆晟对他就各种恭维巴结,裴铭安倒是真没所谓,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对他来说对方想怎么吃这顿饭,他就摆出怎样的态度应对,大概也不用照顾到穆修宁什么面子。
裴铭安调整姿势安然落座,端出那副防御的外交姿态,言辞之间多是敷衍和打太极,脑袋里却在开着小差,真是好生无趣,菜色也一般没什么让人惊艳的,百无聊赖裴铭安看向只有在被点名时才会开口回一两句话的穆修宁,然后就眯了眯眼。
穆修宁掌根那里被纱布包着,拇指活动起来并不方便,拿筷子笨笨拙拙的还挺显眼,但是穆晟从刚刚开始到现在,就像没看到一样问都没问,裴铭安想起来刚刚进门前穆修宁那句没关系,显然早就知道穆晟根本不会关心,这家人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穆晟又端了酒杯,暗地里给穆修宁使眼色,穆修宁假装没看见,站起来说要去趟洗手间,穆晟没办法,总不能在饭桌上丢脸,看裴铭安没举杯,只能尴尬地自己喝了口闷酒。
穆修宁逃离饭桌才能稍微喘口气,穆晟是他爸他没得选,穆修宁也很感激在妈妈不要他的时候穆晟将他养大,但他还是会生气恼怒,当真养了他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感情只是为了利用?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把最恶心最让他难以忍受的一面展示给裴铭安看呢!
愤怒让穆修宁的脑袋不怎么清醒,再留在饭桌上穆修宁怕自己会说出什么让双方都难堪的话来,只能尿遁逃开。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穆修宁的怒火最终烧到自己身上,笨死了!什么回门可以增进感情,这个主意真是烂透了!
情绪翻涌自然就没能保持警惕,等察觉到那阵尖锐的让他浑身汗毛都直直竖起的信息素,已经被穆向宇掐住了后颈,穆向宇浑身都是酒味,把穆修宁控制在自己和墙壁之前,身体从后面贴上来磨磨蹭蹭,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穆修宁耳畔,“阿宁……就知道你舍不得哥哥……”
穆修宁差点失声惊叫,可他想起来裴铭安还在前厅吃饭,就突然怎么也叫不出声,梗着脖子奋力挣扎,惊慌失措地压着嗓音低吼,“放开,你放开我!少将……少将就在外面!”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穆向宇现在醉得乱七八糟,哪管他什么少将大将,在哪呢?一个也没看见啊!还是眼前的小甜饼比较可口,他曾经含在嘴里品尝过无数次,那种甜腻柔软到现在还让他唇齿留香念念不忘,松开手拿鼻子轻嗅后颈那处令人着迷的腺体,穆向宇突然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起来,甚至连醉意都退了几分,“你竟然还没被标记?”
被掐着脆弱的地方,力量上无法抗衡,还被直直戳中心中最酸楚的部分,穆修宁瑟瑟发抖几乎失去反抗的力气,脸色煞白煞白,天知道他有多害怕精虫上脑的穆向宇会对着那个地方直接咬下去,闭了闭眼泪水在脸颊上滑出一道清痕,穆修宁动唇不自觉向他的alpha求助,“铭安……裴铭安……”
声音太小了连穆向宇都听不清,穆向宇又在那处腺体狠狠舔了一口,湿黏的恶心感让穆修宁胃里一阵翻腾,那是种强烈到死的抵触。这样下去不行,没有人救他只能自救,只要出了这扇门,就算裴铭安不管也还有穆晟,穆晟不会容忍穆向宇做这种事。
被逼急了的兔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穆修宁手肘往后狠狠顶了穆向宇,听得一声闷哼,终于脱离禁锢,穆修宁离门并不远,只要跨出两步就能逃掉,他却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脚软到这种地步,一步迈出去直直跪在了地上,穆修宁手掌撑地被疼痛牢牢扯着神志,不敢耽搁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下一瞬瞪大了眼惨叫出声。
气急败坏的穆向宇又狠狠踩在了穆修宁的腰上,一脚不解气补了另外一脚,第三脚再想踹上来的时候,只觉得膝盖骨撞上了什么疼地尖锐,穆向宇的右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向后摆去,甚至让他站不稳用劈叉的姿势猛地滑坐在地,胯间韧带瞬间被过度拉伸到撕裂,穆向宇嚎叫着双手撑地去缓解韧带的压力,疼得钻心没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改变这种要命的姿势。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擦得铮亮反光的皮鞋,皮鞋的主人怀里抱着刚刚被穆向宇欺负到哭出来的穆修宁,然后那人优雅地抬脚,踏在穆向宇悬空的大腿上,狠狠碾着踩下去,一股子蔑视俾睨让人不寒而栗,“什么玩意儿。”
穆向宇顿时嗷嗷叫得更惨了,裴铭安脚上更加用力,他其实火冒三丈,却紧紧攥着拳头,硬生生敛着他已经快要爆炸的脾气,只因为无意识顾忌着这是穆修宁家里,地上那个是穆修宁的亲人。
裴铭安不知道穆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一个饭桌上只知道各种讨好处而完全不关心自己儿子的爸爸,还有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甚至对自己弟弟出手的哥哥,难怪穆修宁来的路上会是那副死表情。
小oa真是吓坏了,死死搂着他的腰不敢松手,裴铭安现在是浑身上下气都不打一处来,哭!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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