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不可知,唐葳不知道自己能陪在严茗悦身边多久,也许再多几天,几个月,几年,但是,总归不可能一辈子,所以她格外珍惜每一天相伴的时光。现在她好像没有了那么多执念,一定要求个答案不可,有些事她不忍心强迫,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小悦,该吃早餐了。”
坐了一会儿,唐葳出声提醒,其实这个点吃早餐已经有些晚了,只是她看这两天严茗悦实在太累,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不忍心打扰。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好像在发呆,几分钟过去,她突然挣脱唐葳的手,抬起头,“以后我养你。”
“???”
“只要你不走…”
唐葳愣愣地看着一脸认真的严茗悦,差点以为自己幻听,眉头微皱,想说点什么,严茗悦立刻补了一句:“我就喜欢看你在家给我做饭,我这么说,你会恶心我么?”
唐葳摇摇头,按住她的手,“我不走,但是我也不要你养,你是不是做噩梦做傻了?”说着她大着胆子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噢,可能吧…”
严茗悦自嘲地笑笑,突然间脑袋里涌上一股热血,不知抽了什么风,捧住唐葳的脸,极快地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
“谁……?”懵掉的唐葳还没反应过来。
严茗悦只是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双手绕到脖子后面解下那个瓶子项链,翻身下床,拿了床头抽屉的钥匙,冲她招手,然后钻进了客房。唐葳疑惑地跟在她身后,只见她把项链轻轻放在骨灰盒上,俯身吻了吻盒子一角,转过身,笑着对唐葳说:“这四年来,不管我飞航班遇上多么恶劣的天气,都能巧合地避开,我相信是安安在保佑我。昨晚我梦见她,她说在那边很开心,这就够了。”
一秒,两秒,三秒……唐葳好像懂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她,红了眼,“嗯,我明白了,我是我,她是她。”
那条装着余安染部分骨灰的项链,她戴了四年,如今摘掉,仿佛心上那块沉重的巨石卸了下来,原来是这样的轻松。
……
.
学钢琴有一个多月了,卓依除了能认五线谱外,还能单手弹些简单的儿歌,两只手尚在练习中,平日开飞机忙的很,她一有空就得去大师父那儿,跟佳佳一起学。可是这段时间她不太敢去,因为乔羽涵回美国的事,她怕苏雅琳情绪波动缓不过来。
但是明天她就休完了病假,病也好的差不多,该回去工作了,想抓紧时间多学多练,只能是硬着头皮过去,刚好这会儿苏烨上班去了,没人陪她,她正无聊。
佳佳反常地没有坐在客厅练琴,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安静而孤独地立在角落里,卓依也没有进门先摸摸它,只是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凝重。
“依依姐,你随便坐吧,吃的喝的都有,别客气。”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见了她就挽胳膊,但还是没能掩盖住她面色里的焦虑。
卓依也没心情扯别的,开门见山地问:“琳姐呢?她这两天怎么样?”
果然,王珞佳的脸色僵了一下,摇摇头,“不好,很不好。”
“啊??”
“乔乔姐回美国了,她走之后我妈就病了,现在在医院躺着。”王珞佳说得一脸云淡风轻,其实焦虑得要命,卓依张了张嘴,没出声,她只想到苏雅琳会难过,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回过神来,她一把拉起佳佳,“都病的住院了,我们还坐这里干嘛??”
小姑娘拖着退了两步,摇头道:“我爸在照顾着,没事。”
“你爸爸…?”
“依依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是我妈叫他去的,是我。”王珞佳抽回自己的手,坐到沙发上,脸色有些许不快,“毕竟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爸,和我都有血缘关系的人,我比较放心。”
“可是毕竟没有关系了啊……”卓依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闭上嘴,好在佳佳也没当回事,继而冲她摆摆手,“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总要有人照顾吧,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我也不想让老人家操心,而且,乔乔姐这次真的很令我失望。”
“……”
卓依以为她会说一些事情缘由,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拖鞋。不知安静了多久,气氛有些诡异,卓依撇撇嘴,收回步子,挨着她坐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
这些都是别人家的私事,她不该指手画脚的。
身旁传来王珞佳深长的叹息,接着就有一个脑袋靠了过来,小姑娘扁着嘴,幽幽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去德国念书了,可是我妈这样的状态,我真的放心不下留她一个人在国内。”
“什么?德国?”卓依差点没一口气噎死自己,瞪大了眼睛,“诶诶,你们这一个两个都往国外跑,干啥啊?”
“学音乐啊,小杰也是。”
“哪个小杰?”
王珞佳抬起脑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就是苏烨姐那个亲戚啊,我的钢琴小王子~”
“噢噢。”
傻狍子迟钝地点点头,终于想了起来,但又觉得不对劲,“等等!你们一起去留学?认识多久了就…”
“是他原本就要去,我就也去呗。”
“你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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