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老驱魔师的别墅里赛哈依要和切尔纳学格斗技巧,那时亚修还笑这是女子防身术。赛哈依不擅长也不喜欢那些搏斗动作,他对此毫无天分,而切尔纳也不是什么好老师,他基本是在配合着“学员”摆姿势,实际上教不会别人什么东西。
不过,亚修记得很清楚——那时切尔纳在笑,笑得很开心。是玩耍时的笑容,而不是那种他惯有的、低着头的、拘谨僵硬的微笑。
这样一想,赛哈依也似乎真的对切尔纳很感兴趣。他能够尊重切尔纳,还经常有意无意地表达对血秘偶的怜悯和关心。爆炸发生时,正是赛哈依及时保护了不能行动的切尔纳。
即使如此,亚修仍然觉得赛哈依很危险,无论作为合作者还是密友,赛哈依都不是好的人选。他保护喜爱的人,对敌人则有一种毫无必要的残忍——在这一点上,其实他和他那些家人没什么区别,只是现在他们的立场不同而已。
将来,如果再有其他人与赛哈依的立场冲突,想必他也不介意用对待贾米拉的手段对付任何人。
如果这么想下去,那切尔纳也差不多……他可以为保护自己的秘密利落地杀人,谁又知道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想到这,亚修倒有点不明白自己了,他不想和赛哈依走得太近,却竟然可以接受切尔纳……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赛哈依有成见,还是因为切尔纳显得更好掌控。
回到地下工事,亚修发现切尔纳并不在房间里,他的电话也关机了。亚修在行李里看到了一只孤零零的、没有电线的充电器,切尔纳前几天刚刚得到手机,大概他还不懂给它充电,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东西要充电。
“这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切尔纳低声说,“原本我以为……我以为你的意思是,等我找到了斯维托夫,等我恢复正常,再名正言顺地……”
赛哈依靠在树干上,似乎仍很疲惫:“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帮你变强一些,帮你恢复正常,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这一支血脉的领主,然后,克里夫必须死……那样当然最完美,也最能带给他耻辱。但是后来我又想了想,这太理想化了,根本不现实。”
“为什么不现实?你不是说……”
“我也不是什么都懂,好吗?”赛哈依说,“我一直认为血族都重视血脉传承,而领辖血族也确实是如此,他们拥戴世袭领主,不承认新领袖。但仔细想想……可能我错了,我以为克里夫会积极寻找斯维托夫,以便让自己变成名正言顺的领主,但他并没有。我对他透露过可以通过你寻找斯维托夫,但他好像根本就不想找!而且他还一直在吸纳与自己血裔不同的血族,他们已经根本不是领辖贵族了!揣度贵族的那一套对他没什么用……如果他不主动和你争夺,那么将来你也就没有顺其自然杀掉他的机会了。”
“所以你要我现在动手?”切尔纳又一次重复,“这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赛哈依抬高音量,声音却难掩虚弱:“为什么不可能?寂静魔像引发那场爆炸后,年轻血族死的死,伤的伤,年长些的则都在忙着搜寻伊萨木,现在克里夫对身边的人根本就没什么戒备心!”
“他比我年长得多,即使我是血秘偶,我也不一定能……”
“你不敢?”
“对,我不敢,”切尔纳坦认,“克里夫又不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类,我不可能对他一击致命。现在艾尔莎在这里,亚修也在这里,如果我对克里夫下手,所有人都会被牵涉其中!”
“也对,现在还不能杀他……”赛哈依无力地慢慢坐下,任粗糙的树皮擦过背部,这种细小的疼痛反而能帮他提提神,“对,我还得对付其他魔女,我还需要克里夫……现在他失去了很多同胞,正恨得牙痒痒,肯定迫不及待想要帮我找其他魔女……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我只是……刚才我突然觉得不想再等了。切尔纳,你应该知道被完全控制,没有一点反抗余地是什么滋味!”
平时赛哈依总是眼角带着笑意,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表情,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切尔纳也有点不忍。
“我知道,”切尔纳走过去,坐在赛哈依身边,“所以我同意了你的条件,接受你的帮助,将来我也会帮助你。就算你不需要克里夫,现在也不是攻击他的好时机,如果我和克里夫发生打斗,亚修可能会再度对我产生怀疑,其他血族可能因此攻击亚修,甚至挟持艾尔莎……难道你希望她被牵扯进来吗?还是说,你有自信能施法控制住这一切?”
“如果我能,我就不用让你帮忙了,”赛哈依无奈地说,“克里夫对我下过一个命令,命令的大致内容是,不可以对他和他的手下施展任何伤害性或干涉性质的法术。他的原话当然比这详细多了,详细得简直啰嗦……你应该知道血族的‘缔约’是什么样的,我没法违抗这些命令。”
“但你可以用施法之外的手段伤害他,对吧?”切尔纳说。
“是的。”
与其说这是命令的漏洞,倒不如说是克里夫故意为之的。
赛哈依不懂格斗,也不擅长使用武器,在行动迅捷、感官敏锐的血族面前,他的肢体攻击根本不值一提。
赛哈依又说:“而且我还可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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