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瞥一眼那张照片,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我不需要花钱买来的证人。”
蒋梓瀚笑了,暗黑的眼里闪着赞赏,“买来的证人最容易当庭翻供。我怎么舍得害你?misali的男朋友跟罗暹起了冲突,被打断腿,现在还瘫在床上。她出庭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钱。”
碧海悻悻地哼一声,心里很感动,嘴上却挖苦道,“爱管闲事的八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说是闲事?”蒋梓瀚边说着绕口令,边压倒碧海,不规矩的大手摸索进碧海的裤裆,按在嫩嫩软软的菊穴口上徐徐挑逗……直到碧海被折磨得受不住了,开口怒骂,男人才伸臂扫开满床的犯罪证据,欣然脱去两人的衣物,不由分说地进入碧海,开始讨要奖赏……
……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碧海想擦去满脸湿乎乎的孱弱,却不能动弹分毫……
不必再想下去,棋局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周栎的案子,让那头嗅觉灵敏的雄狮窥到了契机!他不遗余力地帮他打赢官司,把罗暹送进监狱。紧接着,他暗中运作,一面装出资金亏空的焦头烂额状;一面大肆刊登广告,扔出自己的情人做饵,激怒并引诱复仇心切的暹乍蓬上钩……
“……我请到一位顶级的德国心理学家,专门研究过你的经历和行为。他帮我设计了一整套复仇计划……”
暹乍蓬,你真他妈蠢!
蒋梓瀚在德国留学多年,交际颇广。那个狗屁心理医师八成就是他帮你请来的!否则,即便是最渊博最富有经验的心理学家,也不可能透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思想!
但是,有一个人,有一双眼睛,每天每夜都在研究他、揣摩他,早已把他碧海从身体到灵魂读得烂熟于心,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这一整套的复仇计划,无疑出自那人之手!
还记得那晚,在蒋梓瀚家大得几乎能游泳的豪华浴缸里,他挑起一场金融浮沙大辩论,还苦口婆心地劝那人脚踏实地做企业!
那人替他擦背的手曾经微微颤抖,甚至神色阴冷地叫他闭嘴……
愚蠢的他自鸣得意,料想男人被他戳到了痛处,却又不愿拉下脸来承认。
直到此刻,他才醒悟——那人只是没防到他这副铁嘴铜牙误打误撞地咬到了他蓄谋已久的鬼把戏,略微感到惊讶罢了……
他碧海多情孟浪,真他妈可怜可悲可笑!
那人恐怕早已在暗里偷笑几百遍,笑他的痴傻,笑他的愚钝!
是啊,如果那人没本事用九个锅盖同时把十口喷烟冒火的锅都盖上,他就不是蒋梓瀚了……
……
眼泪流得极缓,碧海心底的怒涛和恨意却如山谷间的洪水般喷薄而出!
蒋梓瀚,你够狠……
过去,我总瞧不上你的妇人之仁,总笑话你对我不战而降,总嫌你缺少男人的冷硬和铁石心肠……
这下好了,你的冷血和残忍,我全都领教了!我再也不敢小瞧你,再也不敢嘲笑你,再也不敢嫌弃你……
我这个小卒子单枪匹马、越过楚河汉界、深入敌人后方、牢牢牵制住敌军主帅的全部精力,为你在股市里厉兵秣马打掩护!
为了保全你,我卑劣自私地舍弃了那个无辜纯净的孩子!我忘记了做人最起码的道德和原则!
我绝望地挣扎在罪孽深渊,灵魂被鞭挞,心脏被愧疚划得稀巴烂,我甚至捅穿了自己的眼球!
何必复明?我宁可瞎着,永生永世看不到你!看不到你这个手不沾血的屠夫!
……
你还想要我,对吧?至少你还想继续玩弄一阵子我的身体。否则,你也不必在fantasea演那出生离死别的滑稽戏;也不必设计一桩仅仅摧毁精神意志却不允许别人碰触我这副肉身的阴谋……
蒋梓瀚,你打错算盘了!
关于你,我将抛掉一切与爱相关的记忆!我现在只记得我恨你!恨你!恨你!我恨死你!
……
碧海正满心苦涩怨恨,忽见暹乍蓬推开门,却不进来,转身向后鞠躬行礼,态度十分恭谨……
很快,一个身穿红袍、头戴金冠的泰国男子率先进屋,暹乍蓬刚才就是在对他行礼……
红袍男子在床尾站定,深棕色瞳仁直勾勾盯住碧海的身体……
窗帘再次被放下来,昏暗的室内燃起一盏盏金质油灯,乍看与供奉佛前的长明灯相仿。很快,空气中弥散一股腐臭的怪味……
暹乍蓬走到床边,看碧海眉头深锁,便凑到他耳边恶毒地说道,“这位大师在北部山区修炼,法力深湛。点亮油灯的燃料很特别,是用尸体提炼的‘尸油’。”
无法抑制恶心的感觉,碧海干呕一阵,在心底冷笑:找个巫师来装神弄鬼?哼,我碧海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不知何时,暹乍蓬也换上一身红袍,头上戴了一顶银冠,看样子是要给那邪魔歪道做助手……
红衣巫师冲暹乍蓬微微颔首……
暹乍蓬会意,双手食指掐在碧海的太阳穴上,阴毒的目光在碧海脸上逡巡,“大师要对你施‘血咒’,封住你的两段记忆:一段是你读大学期间;另一段是最近这十天。一觉醒来,你会回到蒋梓瀚身边。但,你把在大学里学到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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