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这种东西,要不是跟顾可颐有关系,谢文轩连了解都不会了解,努力听完全场没有睡着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的。
散场的时候顾可颐在没人的地方亲了他一口,谢文轩受宠若惊:“干嘛亲我啊,这么多人呢!”
“奖励你没睡着。”
“……”
两个人步行去取车,谢文轩为了表达自己真的认真听了演奏会,积极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说:“我总觉得这男的吧,技巧挺纯熟的,感情还不到位。”
谢文轩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备忘录接着说:“你看他拉弓的时候,那个,按的那个什么弦力度都不够,没有配合上,嗯……”
他那点儿偷窥的小动作都被顾可颐看在眼里了,顾可颐也不拆穿他,自己偷着乐。
“我觉得这个人啊,也就一般般吧,要是你现在还拉琴,肯定比他优秀……”
谢文轩一时嘴快,说完了又想扇自己巴掌,提什么不好,非要提这件事?
顾可颐认真地想了想说:“这倒不一定,我师兄出身音乐世家,练琴都是下过苦功夫的,天赋跟那时候的我比是差了一点儿,但是他肯吃苦。”
谢文轩在他这句话里琢磨半天,明白顾可颐明白因为他旧事重提伤感,只是——
这个师兄是怎么回事?
顾可颐看到谢文轩站在原地不动,问道:“走啊,傻站着干什么呢?”
“你师兄是咋回事?”
顾可颐气得直翻白眼,敢情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谢文轩就顾着吃醋呢。
“初恋,后来娶了我小师妹。”
谢文轩心里炸起一朵蘑菇云,面上还装得特别冷静,说道:“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仇家呢,走,咱回家。”
顾可颐可不相信他有面上那么淡定。
回家洗澡睡觉,一切正常。
就是太正常了,顾可颐才觉得不正常。
谢文轩太介意他这个初恋的,想想什么海报上写的什么享誉国际的华人小提琴家!他呢?享誉娱乐圈的第一野狗。
他瞬间觉得自己跟人家一比就是土狗和纯血的区别。
再一想,他媳妇儿十六七岁的时候白白嫩嫩,跟别人好着,亲着小嘴打着炮。
完了,要炸了。
听到身边的谢文轩长舒了一口气,顾可颐向他身边凑了凑,问道:“睡不着啊?”
“快了,想公司的事儿呢。”谢文轩睁眼睛说瞎话。
顾可颐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
谢文轩一听这个来了精神,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想说了。”
“嗯,要是不说,你这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哪有……”
顾可颐拧着他胸口的小豆豆让他别撒娇,谢文轩一边喊疼一边答应着。
当年的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他从小就对小提琴有天赋,父母一直把他当小提琴神童培养,家里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送他学习比赛考级上。
终于,顾可颐被音乐学院破格录取,也就是认识了他的师兄范罗宇,后来又一起去了巴黎进修。
“那时候年纪小,也搞不懂什么,反正觉得喜欢他就跟他说了,两个人也就悄悄谈起了恋爱。”顾可颐说得很平淡,好像年代久远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两个人有个师妹叫岑玉,说是师妹,实际上比顾可颐大了几岁,也喜欢范罗宇,追他追得全校都知道了。
范罗宇只是拒绝,也没有说自己有了男朋友,一来,那时候顾可颐还小,二来,那时候平权也没有现在的状况好他不想惹麻烦。
可他跟顾可颐的事情,还是被小师妹发现了。
岑玉把三个人约在了一起,痛哭流涕地说自己放弃。祝福他们能够幸福,希望三个人还是朋友。
那时候的顾可颐还不是顾老师,天真地把这女人的眼泪和承诺当了真。
当年圣诞节,拆礼物的时候,顾可颐见贴着自己标签的盒子小小的,直接用手拆了,却被藏在纸盒缝隙里的六个刀片划伤了四根手指。
无名指受伤最严重,医生很抱歉地告诉他,即便以后能复健到不影响生活,看不出来受伤,但是想象以前一样拉琴是不可能了。
顾可颐不信邪,父母接了他回国,积极复健,过了三年,他的无名指确实再没有从前按弦的力度了。
外行听不出来,但是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天赋都毁在这一根手指上了。
父母很失望,只好专心培养他学钢琴的妹妹。
那年顾可颐二十岁,不能回去念高中,也进不去普通的大学。
他跟范罗宇一直通信,直到他说开始准备比赛,才渐渐停了联络。
“那时候想过很多,虽然我的手不能拉琴了,但是还有音感,可以调弦,可以学着去做小提琴,范罗宇一直很努力,早晚有功成名就的一天,我可以做他经纪人啊。”
保持着这样的想法,顾可颐用自己最后一点儿积蓄买了去巴黎的机票。
三年未见,他等了范罗宇三天,他搬离了原来的公寓,没有留下地址。顾可颐联系了很多老师同学才把找到了他的地址。
然而,开门的是岑玉。
在他回国复健,忍痛接受自己不能再拉琴的事实,想着跟范罗宇以后生活的时候。
岑玉终于追到了范罗宇。
什么认真准备比赛不要再联系,只是一句分手没有说出口而已。
那时候的他还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只是默默地拿出那张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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