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坐,我先给你听写单词。”沈都欧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书都是新的一样,语气还是听不出波澜,哪怕他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真想立马就把这小崽子收拾一顿。
陈午生拿着笔,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沈都欧到底什么意思啊?明明都看见了自己的书都是新的,还听写个啥啊?
面无表情地将单词书拆封,然后念到,“deduct”。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沈都欧的发音很标准,低沉的嗓音念出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听起来还挺舒服的,陈午生暗道。随即又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自身难保了,脑子还想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没心没肺了。
这个单词好像学过来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意思了呢?陈午生屁股上像是被扎了针似的左右乱动,急的不行。沈都欧倒是气定神闲,开始念下一个,等150个念完,陈午生脸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凭着他多年的“英语底子”,勉强写出了10来个,还不敢保证都是对的,陈午生这个时候多么想连城回来一趟啊。不过后来他很快就明白了,沈都欧要收拾他,别说了连城回来,就是连斯回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除了沈修文,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他,但是沈修文一千次里能出现一次已经是大概率事件了。
“其它的还继续吗?”沈都欧很民主,从来不会不教而诛。
陈午生擦了一把脑门的汗,乖巧道,“不用了,反正我也不会。”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跟蚊子嗡嗡嗡似的,沈都欧也不再废话,直接道,“拿过来吧。”
磨磨蹭蹭把本子递过去,看到基本一片空白的听写,沈都欧实在觉得自己对陈午生太仁慈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战他的,连城没有,跳脱的lee也从来没敢过,陈午生真是好样的。
“有什么想说的吗?”沈都欧用红笔一边改一边问,倒真像个教书先生似的,当然,如果没有那一身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的话就更好了。
陈午生站在沈都欧的书桌前,不敢说话,“规矩都忘了吗?”沈都欧两下就改完了,一共也就写出了十来个,还有一大半儿是错的,沈都欧真是没有见过英语这么差的大学生,也不知道陈午生是怎么考进帝大的。
那天晚上惨痛的经历又回来了,在脑子里过电影儿似的一幕幕回放着,陈午生怎么会忘记,那些规矩一条条都在心里呢,除了英语,其它的东西,他的记忆力一向是很好的。陈午生想到第一条就是要回话,赶紧弥补似的道,“没有。”
沈都欧已经站起身来了,陈午生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吓得声音都发抖了,“哥,哥,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就是这两天太忙了,忘了英语这事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肯定好好学,真的,你相信我。”
陈午生别的不会,就是认错态度极好,沈都欧棍子还没拿出来呢,已经开始认错了,态度还极为端正,一般人都必然会被他可怜动人的眼神给打动,但是沈都欧不是一般人,径直朝书架走去。
一直以来陈午生都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打人的家伙要放在书架上呢?这个时候还能开个小差,跑个小神,除了陈小爷也没谁了。
这一次沈都欧没有用上次的檀木板子,那块儿板子太过厚重,陈午生今晚要挨的可不是轻轻松松的48下,檀木板子容易把孩子打坏,所以沈都欧很体贴地选择了藤条。一米多长,小指粗细的泛着油光的藤条,沈都欧可是托人找了好多家店才找到这么合适的,只伤表皮,不伤筋骨,绝对教育小孩的必备品。
越是这样看似平静的气氛,越是让陈午生心里没底,就像小时候那样,要是他爹暴风骤雨地给他来一顿鞋底子,他反而不怕,反倒是不骂他不打他,只是让他跪在堂屋里“静思己过”比较使他害怕。沈都欧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一个章程,现在的他肯定气得鼻孔都要冒烟儿了,但是他就是不表现出来,这让陈小爷很害怕啊,给点儿提示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是极好的啊。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按照计划学?”沈都欧真的就是个教书先生,循循善诱的样子都快把陈午生迷住了,好在陈午生还保持着一点儿清明。
低着头看着鞋尖,他也变成了没有完成家庭作业的学生,“说过,可是……”
“是”字还没说完,沈都欧已经不听他说了,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多余的废话不需要,这就是沈都欧的作风。用藤条点了点陈午生的手臂,示意他抬起头来,哪怕不敢看沈都欧,陈午生还是不得不抬起头来,沈都欧的眼神太犀利太镇定了,陈午生一秒钟都不想多看,不过不敢低头。
“每天的下班时间是几点?”沈都欧的声音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感觉,哪怕内里已是怒火中烧,面上还是看不出来。
最近为了赶之前积压的工作俩人都忙得够呛,但是基本上下班以后沈都欧就不会再让陈午生忙工作的事了,想到他要学英语,每天还是留了时间给他的,只是陈午生胆子实在太大了,竟然可以连书皮都没拆开。
“七点就到家了……”陈午生越说越惭愧,习惯性地想低头,但是沈都欧一直盯着他,他不得不顶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脑袋看着沈都欧。
“我没说错的话你每晚基本都是十二点才睡,这么长的时间里你在做什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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