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灭僧被他阴阳怪气地说了一番,早已火冒三丈,顾忌周边都是人,只得压低声音发作。
他不知道此人的来意,两人见面的时候,对方便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想来也是个妖怪。灭僧不想在赌场里和自己的同类进行一场诡异对话,只能将他拉出来。但走了几步,他心头又隐约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男人他是没有见过的,怕不是凤栖山派来清扫他的人?
眼下他只有一个人,他自然不敢跟这男人待在一起。灭僧停住了脚步,想在出赌场之前问个清楚,但没想到对方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开始是他拽着对方出来,到现在,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对方拽着走了。对方的手劲很大,几乎等同于挟持着他往外走。
似乎要印证他这个想法,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四下张望的小男孩忽然回过头对他一笑,说道:“你乖乖跟着他走比较好,他最近脾气有点暴躁,刚刚还杀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本章小陆又、没、戏、份、呢。
第69章 灭僧
灭僧在古代也是个让旁人闻风丧胆的妖怪,正是因为作恶多端, 妖族联盟建立的时候, 才把他排除在了外面。
在那之后, 他便一直混迹人类社会,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日子过得恣意潇洒, 无拘无束,凤栖山懒得管他, 他与同样被排除在外头的妖怪还自行组合成了一个家族, 约定了族内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颇有种“恶势力版妖怪联盟”的意思。
所以他游历人类社会这些年, 无论遇见了其他妖怪挡路,还是不长眼的人类作死, 他都能顺顺利利地把对方解决了, 从来没遇到过麻烦。
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半大的小孩威胁,还真真是头一次, 灭僧动了动嘴唇,感觉自己有一大堆的脏话即将脱口而出, 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还是将话给咽回去了。
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详, 他方才接触了对方的皮肤,立即察觉到了那股邪门的妖气,似乎不属正统, 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他多年来纵情声色,荒废了修炼,修为大退,实在没有把握能打赢对方。
两人一路无言,出了赌场的门,一直走到一旁漆黑的巷子里,应岐才放开他的手,还颇为嫌恶地在漆黑的墙上抹了一把,眼睛睨了他一眼,就像在看路边的一堆垃圾。
灭僧因为他这个厌恶的眼神,心中狂跳,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杀了。随即他又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声,好歹也是个曾经为害一方的妖怪,至于因为对方身上那点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而自乱阵脚吗?
他这边心头思绪万千,应岐却是颇为闲适自得,将他神色不定的样子看在眼里,还极其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察觉到那个男人好像在看戏似的看着自己,灭僧心中不爽,往墙上一靠,将双手抱在胸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将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底气十足:“你们应该不是凤栖山那边的人吧?”
应岐一挑眉:“哦?何以见得?”
见他并没有露出敌意,灭僧稍稍放下心来,仔细一想,到现在为止,对方连来意都没有挑明,他实在是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
“刚才他说,你来的路上杀了个人。”灭僧指了指一旁的天婴,“凤栖山的小羊羔们,都被圈养的好好的,脖子上有绳索套着,怎么会随随便便乱杀人?”
似乎是对他的这个比喻感到很赞同,应岐笑了一下,周身的气息也随着这个笑容变得柔和了,不再咄咄逼人:“这个嘛,我们的确不是凤栖山派来的人——凤栖山容不下我们这种人。只不过我们与那山也算有些渊源,前些天刚从那座山上回来,就和你说的一样,在那里杀个人都会被审判,实在是让人感觉很压抑、又束缚。还是像你们这样,结成一个互不干涉、关键时刻又能帮得上忙的家族,在山外自由潇洒的好。”
灭僧点了点头,随即察觉到他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首先,凤栖山的结界规模庞大,力量深不可测,强闯绝对不行,唯一的门有妖族各家把守,遇到身份不明或是来意不善的人,是不会放行的。而听这个男人的意思,他与凤栖山交情并不深,甚至还有些互相仇视的意思,却可以自由出入,到底是走了正门,还是用什么诡异莫测的方法闯了进去?
其次,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还知道那个“恶势力版妖族联盟”的存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货色,之前应该或多或少地与联盟的人接触过。奇怪的是,像这样的人,他应该有所印象才对,但灭僧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这人的。
灭僧看向他:“不知阁下名讳?”
“应岐。”那个男人说,“应晦的应,山支岐。”
在向别人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一般而言是不会用别人的名字来解释的,应岐不光用了,还似乎十分笃定对方能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谁。
果然,对方听到“应晦”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已大变:“应……应晦?”
这个名字在凤栖山那里是臭名昭著,但灭僧听到了这个名字,却有种久仰大名的感觉。想来也很好理解,他们是无恶不作的那一股势力,虽然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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