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来时,裴懿还没完事。
沈嘉禾僵硬如岩石,侧耳听着箱外的声音。裴懿一下又一下地亲他,想让他放松些,因为他夹疼他了。却没什么效果,裴懿只好强忍着,等马车动起来的时候,他立即跟着动起来,又快又急。沈嘉禾差点儿叫出声,一口咬住裴懿的肩膀堵住自己的嘴巴,直到裴懿停止动作他才松口。
“爷伺候得你舒不舒服?”裴懿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问。
沈嘉禾在心里把裴懿的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才忍着羞耻吐出两个字来:“舒服。”
裴懿低笑一声,道:“真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溺在你里面,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操-弄你,旁的什么都不干。”
又厮磨片刻,裴懿才退出来,稍作清理,穿好衣服,马车便停了。
箱门打开,日光照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裴懿拽着沈嘉禾从箱子里跳出来,站稳后,沈嘉禾暗暗打量自己身上,见没什么不妥,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魏兄相助。”裴懿郑重道。
魏衍笑道:“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裴懿笑了笑,道:“二月二十四乃我婚期,请魏兄赏脸来吃杯喜酒。”
魏衍讶道:“你要成亲?”
裴懿苦笑道:“父母之命,不得不遵。”
魏衍笑道:“谁家闺秀如此倒霉,竟要嫁给你?”
裴懿道:“公羊诚之女。”
“公羊素筠?”魏衍摇头,一脸惋惜道:“竟然是她,可惜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裴懿被比作牛粪,不但不气,反而笑得十分愉悦,揶揄道:“听说你去年曾去骠骑将军府求亲,却连门槛都没迈进去。”
魏衍道:“公羊家此时一定悔不当初,把女儿嫁给凛儿可比嫁给你强上千百倍。”
听他提起魏凛,裴懿脸色微沉,却也没说什么,又扯了几句别的,便拱手告辞,然后抱着沈嘉禾上了马,纵马而去。
来时的好心情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身疲惫和满心怅惘,就连沿途风景都变得萧瑟。
裴懿瞧着他的脸色,道:“不开心?”
沈嘉禾轻轻摇头,微微笑着道:“没有。”
裴懿沉默片刻,道:“这回出来甚是扫兴,待去到浔阳,我天天带你出去玩。”
浔阳便是夏国都城,裴懿成亲之后逍遥王府便要举家前往。
沈嘉禾望着远方旷野,怅然若失道:“不知现在的浔阳是否还是旧时模样。”
家破人亡时,沈嘉禾只有六岁,十年风雨飘摇之后,幼时记忆几乎已被砥砺干净,早就所剩无几了。
突然很想回去看看,看看他曾经的家,看看那些不知是否还活着的人。
父亲的坟前,是否荒草枯芜?母亲……还活着吗?如果活着,她活得好吗?有没有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过他?
沈嘉禾不敢再想下去。
他总是不敢细想这些事情,因为心会如刀割般疼痛。
“对了,那个魏衍是什么人?”沈嘉禾转移话题,“你和他似乎十分熟稔。”
裴懿道:“你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么?”
“记得,”沈嘉禾道:“你和王爷因为一件事大吵了一架,你负气出走,一走就是两个月,王爷为了找你连皇上都惊动了。”
回想起少不更事的自己,裴懿莞尔一笑,道:“那两个月,我便是住在魏家。”
十五岁那年,因为裴慕炎要纳侧妃的事,裴懿和他吵翻了天,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他漫无目的地乱走,一路走到了北岚都城鹿临。出走时带的银子早被他大手大脚挥霍没了,裴懿饿得前胸贴后背,打算厚着脸皮吃顿霸王餐。他寻了一家看起来很上档次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大桌子菜,吃饱喝足之后,趁店小二不注意,纵身从窗户跳了下去,好巧不巧正好跳到了魏衍的马车上,更巧的是,他吃霸王餐的这家酒楼是魏衍开的。魏衍把他给逮了,瞧他身手不错,便把他收了当护卫,从鹿临带回了掖阳。过了两个月,裴懿气消了,觉得该回家了,便向魏衍表明身份,魏衍没说什么就放了行,从此两个人便成了莫逆之交。
裴懿道:“魏家世代经商,是北岚有名的巨贾,生意做得极大,富可敌国,但他们远离京城,远离皇权,避居边陲,实是明智之选。”
沈嘉禾点头赞同,道:“的确令人佩服。”他忽然想起什么,奇怪道:“既然你曾在魏府住过两个月,为何昨夜初遇魏凛之时,你却不认得他?”
裴懿揽在他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沈嘉禾撞上他的胸膛,扭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了?”
“你还敢跟我提魏凛?”裴懿冷冷道:“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当我是死的吗?”
沈嘉禾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
“哼,魏凛那小子总色眯眯地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裴懿道:“如果不是碍着魏衍的干系,我早收拾他了。”
“你真是——”沈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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