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麦尔轻轻敲了敲没关上的门,看到米迦勒点头之后才进了大门,接着把门关上。那份文件是对永久停火的民意调查,亚德里安没来之前卡麦尔本来正说到结果。
虽说亚德里安被撤了职,他的位置也不算太低,也有权向最高行政报告。不过很少有和亚德里安同级的天使会在没有大事发生的前提下直接找炽天使长,这就使得米迦勒以为是有情节严重的事件发生。
“谢天谢地,这个爱吹的天使总算是走了,”卡麦尔在米迦勒的示意下坐到了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先是抱怨了一句才开始说正事,“支持永久停战的比重没有预计的高,且其中有一部分随时可能变化。”
他注意到米迦勒又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米迦勒在犹豫地时候会不自觉地这样做。尽管在他的提醒下,米迦勒会尽力克制,也不见得每次都能忍住。
“卡麦尔,文件就放在这里,我再看看。”米迦勒说完之后拿过那份文件,卡麦尔了然地退了出去。
“听了这么多赞扬,你有什么感觉?”他笑着问米迦勒,米迦勒看了一眼,也笑了。
“我觉得可以写篇论文,”米迦勒合上了文件夹,把它摆到桌子右边,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坐下,“论政治家的脸皮厚度。”
“他其实也很努力。”只是这份努力没有用到做实事上,可他也没做什么格外有害天界的事,也就没必要针对他。
米迦勒把手放到他肩上,对他说:“先别管亚德里安还有议会的事,我有别的事要做。”
“加百列?”他问出来的时候米迦勒歪了歪头,打量了一下他,又凑得更近了一点。
“是啊,加百列,说了要让她自己去实现理想的。”说出这句的时候米迦勒的眼神有点飘,他捏了捏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成功让米迦勒回神。
他把自己手里的报告扔到一边,问:“还是原来的职位吗?”米迦勒点头,没有再说话,随后又躺到他膝盖上。他笑了笑,视线往窗外看去,那棵树上多了一个鸟巢,有只小鸟睡得很安稳。
加百列回归原职根本没有任何人反对,这其中米迦勒花了多少心思不言而喻。除了将一直不安分还想继续贝塔计划那些天使的行为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米迦勒还想尽办法排除有些行政官员和议会议员的参与权,与此同时还不能动作太大。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想要有人接替他们的工作的原因,不管他们寿命有多长,一直这样劳心劳力总是让人心累的。
为了庆祝加百列的回归,亚纳尔和拉斐尔等主持了一场庆贺宴会。回想起来那场宴会其实不怎么让人愉悦,甚至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宴会是在一个名为蓝蒂的宫殿进行的,这座宫殿的最大用途就是举办各种各样的华丽宴会。大厅里的厚重窗帘拉上了,挡住了光,水晶灯从天顶上垂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音乐声悠扬典雅,香槟堆成塔,侍者穿行在参加宴会的天使之间,这幅画面看上去和其他任何地方的宴会都没有区别。加百列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但她没发表什么演讲,只让大家尽情享受宴会。
米迦勒站在他身边,右手举着酒杯,左手搭在右臂上。加百列走到他们旁边,和米迦勒随意地闲聊着。那些话题并没有什么新意,他只是站在一边听着,什么都不说。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安静地待在米迦勒身边的,别的大天使都说他很闷,不知道米迦勒这样的个性怎么受得了。每当听到这样的话,他就学习拉斐尔,摆出一副神秘的微笑。
内心想的却是,和朋友说话可以多一些,和爱人说话可以更多,和陌生人,为什么要多说?面对明明不是真的在乎,又偏偏要凑个热闹的天使,就更没必要说了。
看到他又一次盯着水晶灯沉思,米迦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把视线移到米迦勒身上。米迦勒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把空杯子递给他,加百列在旁边指了指米迦勒,又指了指那边已经正在走入舞池的天使。
他表示无所谓,加百列拉着米迦勒的手就走了过去。与旁边那些用着新兴舞步的天使不同,米迦勒和加百列的舞步的历史很久远。那大概是穆利尔创造的,他把手中的杯子放到经过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上,皱起了眉。
加百列旋转了一圈,白色的裙摆晃出美丽的弧度,他才看到加百列穿了一件她以前从来不会穿的礼服。他心中的情绪变得有些烦躁,说不清楚是对这场宴会,还是对加百列。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的拉斐尔硬塞给他一杯香槟,他偏头看了拉斐尔一眼,拉斐尔慢悠悠地开口:“有没有觉得看不懂?”
“你看懂了?”他下意识地接了这句,拉斐尔好奇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没啊,女人心,海底针,”说着拉斐尔用眼神示意他看不远处的芭碧萝,以及独自站在大厅另一边的拉贵尔,“虽然情况不太一样,但都是一样难猜。”
他刚准备回一句,拉斐尔制止了他,又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米迦勒和加百列已经结束了一曲,正向他这边走过来。加百列笑着打趣说多年不跳米迦勒的功力也没有减弱,米迦勒客气地说了谢谢夸奖。
按照过去的习惯,他们几个会互相喝几杯,但不能让加百列带头,因为那之后场景会变得不可控。事实证明,他们高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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