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岑裕突然害羞的模样,白薄的眼神中有一丝缓和,其实他早就看过了,每次岑裕在换衣服的时候,他都看得一干二净明明白白,只是这些不能对他说,否则对方还不跳起来。所以,白薄倒是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把岑裕昨天随意披在上面的衣服拿了下来,朝对方走近,随着白薄越走越近,岑裕的被子都快把他的头给盖上了,裹着被子里的一团还略微地颤抖着。白薄用手将被子扯了下来,然后把衣服盖在他头上,开口道,“拉那么高做什么,不闷吗?”
前面扯被子的时候岑裕猝不及防,紧接着就感觉到了眼前一片漆黑,自己的脑袋被衣服完完全全地罩住,听到对方取笑他的声音时,岑裕的脸颊又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接着,又听见白薄带着些笑意说道,“行了,我背过去,你赶紧换吧。”话语尾音上扬,像是融化在口中的香草冰淇淋般细腻,那种能触碰到内心最深处的感觉。
岑裕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接着却发现一件让他很无奈的事情,就是那个每个男人早上都会有的反应,尤其是在见到对方之后,显得更加激烈,他这样,要怎么从被子里出来,岑裕恨不得能再缩近被窝里做一只千年乌龟,好让他不要再在白薄面前丢脸。
听到背后的岑裕长时间没动静,白薄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发现对方的衣服已经换得差不多了,可整个人还是赖在被子里不起来,白薄略带疑惑地问道,“怎么,还想继续睡?”
岑裕正在思考着裹着被子去浴室的可能性,突然撞进了白薄正兴致泱泱看着他的目光,眼睛不知所措地眨了几下,只能愣愣地回道,“没、没有。”
“那还不起来,是要我抱你吗?”白薄又问道,完全把岑裕当成了个赖床的小孩子在对待,眉眼中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而是从头到嘴,嘴角都嗫着笑意。
不管了,死就死吧。岑裕下定决定把被子往旁边一掀,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厕所里,中途还面临着白薄的调侃,“精神不错嘛。”这让岑裕更加羞愤欲绝,这和他想象中的见面根本不一样啊,一定是哪里发生了错误!
等他往脸上狠狠扑了几捧冷水将红到不行的脸稍稍降温后,才抬起眼望向镜中的自己,双颊粉红,眼中含情,活脱脱一副娇羞的模样,这样的样子让他愣了好长一会儿,随后才伸出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脸,忘掉、统统忘掉,他才不要用这幅模样去见白薄。待他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白薄见到的就是一只气鼓鼓的包子,一个,愤怒中带着脸红的包子。
不得不说,岑裕赶上了好时间,国庆小长假,整整七天的假期,要不是因为岑父只离开六天,岑裕肯定会将白薄留到假期的最后一天,不过这样也好,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他们两人的单独相处,这,也将会是以后岑裕无法忘怀且无比怀念的一个国庆假期。
白薄坐在他的床边,一只手架在床头柜上,抬眼问道,“你想做什么吗?”
“啊?”岑裕呆愣着问着,咽了口口水,想做、做什么吗?
白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是知道他想歪了,又淡淡地开口解释道,“我是说,你这几天,想去哪儿吗?”
“哦。”岑裕反应过来,垂下双眼,有些失望地应了声,随后在脑海里仔细地思考了一番,才苦恼地望向他说道,“不知道啊。”刚来b市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知道哪里好玩,不过,只要白薄在他身边的话,去哪都是一样的。
白薄嘴角略微勾起,看不出是笑还是其它的神情,看着岑裕的目光中有着岑裕无法看懂的神色,岑裕和他以前越来越像了,前世的岑裕虽然内向,但是只要有人对他露出一点关怀他就会完全地打开心扉让对方入住。而现在,虽然各方面都比以前要优秀不少,但岑裕最大的一点问题就是,没有朋友,没有一个朋友,或者说,他不愿意去交朋友,他从内心深处,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和需求。白薄怀疑岑裕再这么发展下去,日后再无人能入驻他的内心,这样就算摆脱了沈肖行,那也好不到哪去。
“对了。”岑裕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是难掩的兴奋之色,漆黑如琉璃珠透彻的双眼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把眼睛闭上。”
“什么啊。”白薄嘴里不明所以的嘟囔着,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闭上了双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衬得面色越发苍白,就这么静静闭着眼的白薄再无法看见眼神中的凌厉之色,整个人也显得不再那么难以接近,岑裕抿着唇,屏住呼吸朝他缓缓走进。
他微微仰头望着离他不过十公分的白薄,其实白薄感受到了对方的靠近,从声音到投影,还有那股很淡的气息,将岑裕的行踪暴露得一干二净,但他还是紧闭着双眼,没有睁开。直到感觉腰上多了一双温暖的手臂,岑裕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腔,抱得死死的,白薄猛然睁开眼,进入视线内的是岑裕脑袋上那柔软细碎的毛,岑裕那带着些许忐忑的声音响起,“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想这么做很久了。”只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才会给岑裕安心的感觉,让他有一种白薄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他的安心。
白薄原本想拉开岑裕双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揉着岑裕的头发,力道像是对待他家阿黄一样温柔,他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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