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气明明如烟, 但飘在周围, 却又像是烈火一般,只瞬间就将那墙壁腐蚀灼烧了一片漆黑。
赵烽用来抵抗的那把银剑剑身已经被染成了紫黑色, 就听着其上“喀啦”的脆响几声, 眼看就要被斩断的时候,他却先一步松手,直接将那废剑送给贺宇帆似得, 拼命撤身逃离了原处。
“当啷”一声轻响,随之是“哗啦”的一阵断裂之音。贺宇帆沉默着低头扫了眼身前,就像所有人想到的那样,赵烽刚刚拿着的那柄银剑,在落地的同时,就已然断成了两截。
赵烽粗重又满含紧张的呼吸声在暗道中回荡不止,贺宇帆却仍是保持着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双眼微微眯了眯,越过赵烽,看了眼他身后还在抓紧时间往前跑的红衣女子,贺宇帆突然咧嘴一笑,如同勾魂鬼使般阴测测的问了声道:“赵夫人,我这次可是找对本体了?”
回答他的是那女子越跑越快的脚步。
贺宇帆倒也不急,只抡圆了胳膊将魔剑狠狠掷了出去,伴随着呜呜风声,剑身直接冲着那女人飞快的冲了出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女人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赵烽却突然歪了身子,用血肉之躯冲着魔剑撞了过去。
贺宇帆见状有些发愣,可就是这一秒的功夫,魔剑便已经将赵烽捅穿。
鲜血的腥臭味在一瞬间便填充了暗道,在鼻腔刺痛的同时,也让贺宇帆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再看那边儿,赵烽就像是察觉不到痛意一般,双手趁机紧住了剑身,任由鲜血如河般淌在地上,也丝毫没有半点儿要松开的意思。
虽然这情况要说也不算太过出乎预料,但真的发生出来,还是让人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场面一滞。
空荡的暗道里,只剩下赵烽喉咙里咯咯着喷血的声音,和那女人越跑越快的脚步声在不停的回荡。讽刺的让人心底发寒。
贺宇帆也不急着去追,只是平静的盯着赵烽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翻着白眼耷拉了脑袋,才终于忍不住,轻叹了声道:“一家人都被这女人操控,你身为家主居然还不知道防备一下,我是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赵家屹立修真界五大家族这么多年,实在是祖上积德呢?”
“你是该夸我运筹帷幄。”
赵烽低着头,却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明显的女人腔调,他说:“我告诉这个蠢货只要听我的来做,他就能在保住赵家基业的同时破界成神。然后为了这种鬼话,他帮我设计杀了他结发妻,又坑了他亲生儿子。现在还主动把女儿给我当傀儡用,你说这男人,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话音落下,那女人的笑声也越发的放肆了起来。
贺宇帆平静的听完,终才在她刺耳的笑声中又反问了一句道:“你的意思是说,赵烽身上的咒印,也是他主动让你加的?”
“这可是他的诚意。”
那女人应的得意:“或者他可能真的以为我爱他?谁知道呢,这种没用的废物最多也不过是我的最后一道人肉盾牌罢了,就算没有你们,他也不过只是活祭之一,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
她说着,语气中嫌恶的味道越来越重。
贺宇帆也懒得再跟她应些什么,只抬手一挥,那魔剑便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在赵烽身上劈砍了起来。
后者修为其实并不算低,在这种时候,再加上那女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功法,其实要说防御起一个普通的剑击,应当是一点儿问题也不会有的。
但让那女人笑声戛然而止的是,这魔剑就好像可以无视所有阻碍一般,不管赵烽撑起什么样的护盾,它都能像是在斩豆腐块一般,没有丝毫阻碍的直接伤及人身。
鲜血的味道随着时间的延长在暗道中蔓延的越来越甚,飞溅而出的血水喷在贺宇帆脸上,也只是换来了一下微弱的拧眉。
直到赵烽四肢被斩削成肉末,身躯也只剩下半截瘫在地上时,那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用尖利的声音几近疯狂的嘶吼道:“你不过是个合体期的垃圾,怎么可能这么强?!你是不是一直在装?你不是道修吗?你到底是谁!”
贺宇帆听着她那一连串语无伦次的问题,一边抬手轻轻抹了一把脸上被溅了一层的鲜血,一边抬脚向前缓步走去。
等他行到赵烽身边儿的时候,魔剑已经将那人的脑袋也剁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半截浸泡在血水中的胸膛,就算是还能动作,也不可能对人造成多少实际威胁了。
脚下踏着鲜血发出一阵阵水声,在空荡荡的暗道里显得过分清晰。
贺宇帆伸手在身侧一挥,原本还插在地上的魔剑就像是得到了召唤一般,立刻抽出身子,飞速将自己递到了贺宇帆的掌中。
后者紧了紧手中剑把,向前继续行出的同时,他冷笑一声,低应了声道:“你见过哪个天道的爹,修炼还要分方式的?蠢货。”
他这句话应的声音不大,相差这么远的距离,也实在是难以让那边儿紧张至极点的女人听到。
而后者因为没有办法再用赵烽的嘴来发声,所以这剩下的路上,也只能闭着嘴继续向前跑着。
曾经认为长度还算恰好的暗道,此时却像是一个巨大的兽口一般,将她不停的吞噬进去。
那女人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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