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二少又道:“哥,喝酒吧。”
海洗荣摸摸他的脑袋,随口回了一句:“不喝了,再喝哥要醉了,哥酒量不如你好。”
海二少被夸奖了,呵呵直乐,相当捧场:“你接着说接着说。”
“她一个女子,我不好把话说得太绝,我总盼望着她能自己想通,莫做这种傻事。这种骗人的事,虽然又傻又蠢,她却也没什么坏想法。在我们家,与大家相处的挺好,还帮着干活儿,有时我见她,觉得很可怜。一个人,许集惠死了,也没什么依靠,就肚子里这么一个唯一的指望。有几次我甚至想,算了,管她是什么打算,总之我现在没有喜欢的对象,孩子就当是我的,娶她过门,一家人好好生活。”
海二少枕着双臂,望着海洗荣:“然后呢,又为什么不呢。”
海洗荣正色道:“等我回过神来,我便知道自己错了。老二,友情是友情,爱情是爱情,可怜与喜欢、仁慈与无底线从来都是有界线的。这些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切不可混为一谈。爱情是很珍贵的,或许很难遇到,如果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怎么能因为这样的由头,首先抢了它最贵重的位置呢。”
海二少有些困了,眼皮发沉,几次险些要睡过去,嘴上却还在强撑:“哥你说的真好啊哥……爱情是很珍贵的……”
海洗荣将酒收好,把二少扶起来,道:“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你也回去睡吧。”
海二少呆楞着点点头。
海洗荣见状不放心,便送他先回房。海二少本来困得要睡过去,走了两步,又被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海洗荣关上房门走了以后,整间屋子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余光瞟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收音机,海二少鬼迷心窍地想起了那一夜,第一次打开它的心情。于是走过去,又照上次的方法拧开,几道电流声消逝后,便传来了歌声。不知是那位谁点给谁的,也不知送上了什么祝福,只知道歌声依旧撩人心弦,那歌星唱得动情,歌词也仍然大胆艳丽,海二少却听出了不同,从头到尾,哪里都不一样了。收音机唱了两三首,海二少终于听清,有王先生祝王太太生辰快乐的,有周老板祝李小姐前程似锦的,也有密斯特沈祝好兄弟留洋一切顺心的,各式各样的人情交杂着,通过电流,飞速传到千里以外之地,用歌声寄情。又有多少人因为收到这样的祝福而像那晚的他一般,快乐得无法入眠。
关上收音机,海二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今夜月色也很美,不知往后还会不会在这个节目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海二少累极了,沾上枕头没多久便呼呼睡去。
梦中又与庄大少相见了,两人都没穿衣服,很不文明。
海二少很想他,上去抱着庄大少的脖子,头微微一侧便吻了上去,像是急于确定什么似的,海二少胡乱地啃着,有几次还使劲咬了两口,不一会儿便弄得庄大少脸颊湿透。庄大少神情温柔,来回抚摸着他的腰,轻声告诉他不要着急,他就在这里,慢慢来。触感是真的,温度也是真的,海二少心脏发紧,撒娇般地抱着他道:“你骗谁,等我醒了你就不见了。”
庄大少不回他,亲了他的额头,又以唇舌与他交缠,海二少只觉得舒爽与痛苦并存,握住庄大少的手腕道:“你往下摸摸,我涨得慌。”
庄大少闻言照做,手指才刚触碰到腰下皮肤,海二少便抑制不住地唔了一声,或许是觉得这样太过放荡,便张嘴偷偷喘起了气。庄大少的手掌包裹着,温柔地上下抚动,海二少觉得腿脚软透了,偏硬的毛发不时蹭到肚皮上,惹得海二少麻筋发痒,将头埋进庄大少的颈窝,鼻尖也摩挲着脖子那块皮肤,弄得快活紧了,便用力吸一口,不过一会儿,庄大少的脖子上便出现了几点淡红色的痕迹。
海二少处在这样的欢愉中,却不忘多提一句:“等我醒来了,你要走么。”
庄大少好像没听到似的,完全沉浸在情欲中,不时发出闷哼的声音。
海二少得不到回应,一瞬间觉不出那些快乐了,也如同被施了什么咒语,完全抽离了身体,看着交欢的两人,心里却冷得像一位陌生人。
海二少对自己说,我决定了的,以后不再哭了,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好哭的。
庄大少手中的速度加快,将海二少搂得更紧,不停地吻着他的耳廓,隐约中,海二少听见庄大少叫他“宝贝”。
海二少只觉得心中的酸涩难忍,这些液体沸腾着,纷纷往眼眶上涌,激得他的鼻腔发疼。他抱着庄大少,以完全依赖的姿势,大声道:“爱情是很珍贵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大少爷!”
庄大少却吻住了他的嘴,舌头挤进口腔中,撩拨似的乱扰。海二少这才看清楚,他的眼里全是纯粹的情欲,除此之外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海二少攀上顶峰,听到庄大少的声音,他说了“我爱你。”
海二少就这样醒了,眼睛睁开,窗外还是漆黑一片,裤子湿了一块,有些冰凉,粘粘的,让人不愿多见一眼。伸手摸出枕边的怀表,能听见细细的“滴滴”声,海二少的手指抚摸着表壳内的照片,这样黑的夜,看什么东西都不甚清晰,可照片中的两个人,却留在了海二少心里。
他很后悔,他也很想庄大少。
他原本已经说服自己了,要过回以前的生活的。可是海洗荣告诉他,爱情是很珍贵的。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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