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听着王奋进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心里也很没有主意。小孙为什么来?他不知道。小孙又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还是不知道。
“小文哥,你说这小子是睡着了还是酒精中毒啊?他没事吧……我后来给他调酒的时候,特地换了几款度数低的,就怕他喝多了闹出岔子来。那什么我换酒,这小子肯定不知道,他应该喝不出来……”王奋进脸上挂着一点张惶,说话声音也不大。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事没事……”文寒微蹙双眉,他是个历史老师,又不是大夫,他实在不清楚小孙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情况。
两人正一筹莫展六神无主的时候,路郝下楼找媳妇来了。
原来是肥牛又熟了一波,也不见小文上来,那人总不回来一会肉都被馋鬼消灭掉了。路郝去放酒的仓库找了一圈,发现没人,他又在楼下的小厨房扫了一眼,还是没人……
等他走到前场想找个人问问,就见小文和王奋进站在一起,两人正背对着他。
“正找你呢,原来在这。”
路郝一出声,差点把两人惊的跳起来,他走路不轻不重,踏在地板上总是有声音的,可这两人正专心想事情,一时半会儿竟察觉不到后面有人走过来,这才被路郝吓了一下。
“怎么着,你俩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被我吓成这样?”他见两人那般反应,就随口说了句玩笑话。
文寒脸色有点为难,他知道路郝不想看见小孙,这是小孙这个大活人就活生生的倒在眼前,实在是无处可藏,他侧了身子指指吧台上趴着的人,说道:“你看,是小孙……”
路郝走近一看,还真是孙志智,他问道:“他怎么在这?”
王奋进就又把事情的大概给说了一遍,文寒看看路郝,路郝又看看文寒,两人都摇了摇头。
路郝想要给路爱国那个混蛋的爹打个电话,叫他把他这个后儿子给领回去,后来他拿起手机顿了整有两分钟,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虽然老混蛋对他进行了物质支援,但他仍然不太想和他爸有太多接触,所以能躲就躲,能不联系就不联系。
路郝不想和路爱国说话,但他又真怕孙志智会酒精中毒,这孩子要是真出事了可怎么办?王奋进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因为电视上也经常报道什么“饮酒伤身酒精容易中毒”一类的新闻。
他转身跑上二楼去找胡馋鬼。
胡锐的筷子上插/着两颗虾丸,道:“今天还行不行了?就想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吃个火锅,怎么就那么难呢!”
路郝一脸赔笑:“赶明儿天天请你吃火锅,保准把你吃到吐!”
胡锐扬眉道:“呦呵!这话可是你说的!小爷我就是天天吃火锅也吃不腻,火锅就是我真爱!”
路郝:“好好好,真爱就真爱,你就可劲贫吧你。”
他拽着不情愿的二胡一路来到楼下,指了指小孙,说道:“你帮我看看这人有事没事,可千万别酒精中毒。”
胡锐睁着一双大眼,嘴里还嚼着虾丸,他心想不会吧,这才几点啊这人就把自己喝高了啊?
胡锐走近一看,这人他认识,是那个叫孙志智的小孩,之前总围在路郝身边“哥长”“哥短”叫的亲热,不过后来路郝跟她说这小孩原来是他爸的后儿子……
打那之后,这小伙子就再没来过酒吧,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晚期
白昼不懂夜的黑。
胡锐知道姓孙的那个小青年后来还去路郝家找过路郝一次,路郝也跟那孩子说的清清楚楚。他还知道小孙当时也挺痛快的走了,胡锐本以为这辈子跟小孙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哪只这小青年跑到酒吧里灌酒,居然要劳烦他这个心脑血管科的人民医生给看看是不是酒精中毒了……这是闹哪出?
虽然很多时候胡锐都喜欢跟风,喜欢走到潮流前端,但他骨子里仍是个很地道很标准的八零后,至于现在一些九零后是在想什么,他就是想破脑袋也决计猜不出来。
胡锐翻了翻小孙的眼皮,回头看了一眼围观的路郝、文寒以及王奋进,特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没事儿,死不了,这小子只是喝多了睡着了而已。”
王奋进眼睛连眨几下,他看了看睡着的醉鬼孙志智,问道:“真的吗?胡老大。”
胡锐道:“废话!”他施舍给王奋进同学一个大大的白眼,又道:“人民医生你还信不过?你当我这个老大是白当的?”
王奋进一秒钟变身为拍马屁高手:“信得过信得过,胡老大医术盖世,乃当今的赛华佗是也!”
尽管这马屁拍的实在太过夸张,以至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但当事人胡锐听了还是颇为受用,他翘起一边嘴角笑道:“你小子哈哈哈,干活儿去干活儿去,年纪轻轻能说会道啊——”
“得令!”王奋进把一条搭在肩上的白毛巾拽下来顺势抹了抹吧台,他那样子看起来很像古装电视剧里的店小二。
酒吧陆续有客人进来,孙志智又占了吧台最好的位置,这样总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太合适,再说本着人本主义,他趴着睡觉也不舒服。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胡锐问路郝。
“你问我?”路郝指指自己鼻子。
胡锐:“废话。”他心想这小子是你亲爹的后儿子,而且多半是为了路郝才来翱翔酒吧的,这种事不算到路郝头上,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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