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书本上写了羊水会冲洗产道,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和粑粑一起拉出,但是柯廉还是很认真的清洗了一下,才披着毛巾出来。
天气已经很热了,柯廉想反正到时候要脱的,要不干脆就这样吧。
家是父母花钱自己造的,造了一层就匆匆外出务工了,留下二楼的几堆砖瓦,更别说装修了,床都是柯廉买回来自己装的。
两边的邻居正巧都没人,柯廉拉上窗帘,还是觉得别扭,最后套上了一件宽大的球衣,堪堪能遮住下身。
柯廉打开之前定好的闹钟,一排一个小时提醒一次,如果不关掉,那么就会有求救短信发送。
书上说这时还算是假性宫缩,可能还要慢慢挨过至少七八个小时,柯廉小心地在床上坐下,头发还在滴水,不好躺,但是肚子却又开始翻腾,柯廉往后撑着床,将鼓胀的肚子挺出去,薄薄的球衣一个八字被放在肚子的正中间,勾勒出饱满下坠的形状。
肚子都动静像起伏的波浪,柯廉忍着疼撩起衣服露出光洁的肚子,肚子几乎全部挤在了下腹,饱胀的好似要爆开了。
柯廉沉重的喘息,实在忍不住了就□□几声,里面的孩子好像哪吒闹海,抓着五脏六腑当混天绫玩。
又一次回归安静,柯廉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虽然刚刚洗过澡,但是汗又一次浸湿了衣服。额头上细密的布着水珠,不知道是汗多一些还是水多一些。
这样的时间太难挨了,柯廉觉得过了好久,都疼了几次了,清脆的闹钟才响起,才过了一个小时,发着黄光的手机界面上,显示着大大的13:25。
柯廉打了个哈欠,阵痛消耗的不止是体能,还有心力,柯廉躺在床上摸了摸被汗又沾湿的发根,想着等孩子出生了就去剪短。
柯廉在做梦,他知道自己梦魇了,却怎么也醒不来,他梦回到了那漆黑的晚上,那无法抵抗的身体又一次压了过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这太过真实了,那种皮肤相触的恶心,那种挣扎无果的绝望,却听那人一声惨叫,柯廉低头发现自己手上握着一直底层的刀,上面还带着黏腻的血,柯廉举刀腾身而起,画面转换,那是警车的呼啸声。
柯廉睁开沉重的双眼,摸索着关掉了在耳边挣扎的闹钟,那种刀子扎入肉里的感觉还深深刻在柯廉的脑海中,太真实了,连那时的解脱中混着害怕的心情都残留着余悸。
14:25,肚子紧接着就开始疼了,柯廉抓着被子,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那种疼痛只停留在体肤,却没有传到脑中。
柯廉不敢再睡,带着昏沉的脑袋起身绕着房间慢慢的走动,看到墙角放着的一个袋子,柯廉扶着墙,艰难的弯腰提起,这是给儿子准备的衣服和奶粉奶瓶,衣服已经洗过两次,奶瓶里也放了一次奶粉的量。
柯廉坐回床边,拿出小衣服,放在肚子上,小小的衣服还盖不住半个肚子,柯廉拿肚子当桌子,在上面叠起了衣服。
柯廉想象着肚子的孩子穿着着衣服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强有力的阵痛给柯廉很大的信心,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闹钟又响了四次,胎水还是没有破,阵痛已经很密集了,18:25了,柯廉扶着床头柜慢慢地起来,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着来抵御几乎没有停歇的阵痛。
他得进食,来保持之后生产的力气。站起来后肚子下坠的更剧烈了,柯廉贴着粗糙的墙面,就着好像不到半秒的停歇走到玄关,柯廉几乎恨死了刚进门时的随手一丢,白色的包装盒静静的躺在地上,那么近又那么遥远。
柯廉伴着疼痛下蹲,在抓到包装盒时却双脚一软,整个人骤然跪趴在了地上,巨大的肚子可不允许这个动作,腹底狠狠撞上了大腿根,巨大的疼痛使得柯廉要掉出泪来了,只听噗的一轻声,胎水破了,顺着大腿涓涓下流,在地上聚了一滩。
柯廉吸了吸鼻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像是被挤爆的羊水,算不算到了该生产的时候,柯廉之前尝试过摸过开口,那种异物进入的感觉让柯廉一下子弹起,然后不顾身体的笨重趴在马桶吐了个晕天暗地,这是心理巨大的排斥造成的生理的不适,即使是自己的手指也不行。
柯廉小心的爬起,膝盖和手掌都在粗糙的水泥地地擦破了皮。柯廉拿湿毛巾随便擦了擦血,然后垫在凳子上坐下,打开饭盒,那个历经艰难的被拿起的饭盒已经凉透,浮油已经凝固,贴在上面很没有食欲,柯廉忍着疼吃了几口,然后泛起了恶心。
从冰箱里掏出了饼干,面包,巧克力应付了一顿,喝了一杯盐水补充后,柯廉躺回床上,“啊!嗯嗯”剧烈的疼痛让柯廉忍不住叫出了声,才想到乱吼乱叫只会浪费体力,柯廉随手扯了一块布,咬在牙间,刚才的走动已经让孩子下来了一些。柯廉用力的呼吸,当阵痛到顶峰时狠狠的用力,脖子越仰越高,肚子紧绷着增压,两脚岔开着用力“1,2,3……,8!”柯廉在心力默数,数到八时骤然无力,狠狠地摔回床上。
柯廉深深的呼吸,又一次顺着阵痛用力。如数几次,孩子真的顺利的下移了许多。粗粝的感觉卡在产道,好像是孩子的胎发。柯廉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用力喘息,积蓄着下一次的力量。太累了。
柯廉挺起身子,摸了摸,好似在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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