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点船只在驶离,背印着浓黑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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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献媚的大臣,凌渚立于一个用黑布遮盖的巨大牢笼前,这是来自附属国献上贡礼,要价一个城池,凌渚拎起黑布的一角,是否接受臣服,就看这份礼值不值得掂量了。
黑色的幕布被掀起,之后留下的是纯粹的白。
铁笼里绑着一个人,一个羽人。
硕大的白色翅膀被牢牢钉起而展开着,黑色的铁钉混着褐色的血迹在洁白的羽翅上格外醒目,但吸引凌渚视线的始终是哪个禁闭双眼,微微垂头的人。
不愧是传说中上天的造物者,柔和而又鲜明的美貌使得整个人都发着圣光,即使如此狼狈的姿势也减弱不了一分。
凌渚紧盯着眼前羽人禁闭的双眼,他有预感,最美的时刻一定是他睁眼的时刻。
眼前的人似有所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后,睁开了眼睛。原本一幅静止的黑白水墨画仿佛被点亮了,那是一种带着极其干净而又深邃的蓝色,那是一双连最美的蓝宝石都不及其光彩的眼睛,却又毫不突兀地融合于他柔和的美貌中。
怪不得有人称之为神,光其颜色就当与一城之价,更何承他的传言……
而这连城之宝只于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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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雨吃力地睁着眼睛望向他最终转手接收的人,一国之主,国运加身,紫气冲天,看不出因果与气运。
整个族群一夜之间只余羽雨一人,只因他身上的八翼全翅。除羽族族长,羽族之翼皆为残羽。
在灭族之灾之际,羽雨被授任为下一任族长,而老族长则带着剩余族人反抗外敌,现仅留下羽雨一人与无尽的诅咒。
羽族为神之宠儿,他们的生死都牵动的因果,惨死种恶果,缠绕着所有的罪魁祸首,在回航时,突起风浪,沉没了一船,但是黑沉的因果线依旧浓厚,腐蚀着每一个因果牵连的人身上的气运与荫庇。
直到整个气运被黑色吞噬,死,是最好的结局,因果牵一发而动全身,父罪子偿,家破人亡。
再厚的福祉,祖上再厚的荫庇,可能也敌不过一时的杀心所犯下的过错,而无福的人气运本就微薄,碰至身缠大因大果之人,气运耗尽,天道回收。
羽雨能看到因果线,在各色的气运中格外刺眼,这都是这些刽子手对族人犯下的孽障。冷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自食恶果,身边压抑黑色越来越少,羽雨才堪堪能喘息。而延续族群的重担也渐渐成为了羽雨活着唯一的理由。
第26章 高空和凤阳
雪下的第一天,兴奋,雪下的第二天开心,雪下了三天,开始平静,然后大雪连续地下了整整一年,看不到头。
高空被原本心爱的雪给折磨了,这前所未有的雪季,除了带给凤凰谷无尽的静谧与寒冷外,给高空腹中的蛋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雪为水化所致,长久的落雪使得水系元素充沛到把火系元素压制到无影无踪。
刚开始元素的失衡还在高空的控制范围内,但渐渐地高空腹中的火系蛋开始无法生长,相反地是,水系蛋却如鱼得水,疯狂地开始吸收空气中的水气,壮大自身,甚至出现了吞噬火蛋的倾向。
在开始失衡时,凤阳就用灵石布置了整个宫殿,高空醒来看到后,还以为凤阳抢了隔壁龙窝,灵石里蕴含的火元素的确给高空一个缓冲,然而他们忘记了,高级灵石会吸收灵气,而过多的水元素无孔不入,侵占了灵石。高空依旧陷于危险的境地。
更失常的是除了凤凰谷,外面的世界也是陷于冰川世纪,高空竟一时间无处可躲。凤阳去天族那才知道,是雪之地的封印破了,无穷无尽的雪从封印的虚空中泄出,连最酷热的沙漠火山都被大雪淹没,修补的速度却慢得可怜。
高空的腹中的水系胎儿最终被封印,等待着火系胎儿的生长能跟上,或者天医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否则高空只能在一堆火系法宝中修炼养子。
一年,本在高空和凤阳足够漫长的万年生命中只是一粒砂子,但是这一年对于两人来说足够煎熬。
这节点对于火系太难了,连天生火系都火凤身上的三位真火都在绝对的冰雪中明明灭灭,更何况才刚刚生出灵智的胎儿,高空从来都不知道,孕育一个胎儿所需要的灵力会多到无法企及,也从来不知道一个空间中的火元素会少到无法收集。
仿佛走到了绝路,关乎火系的神器都被拿出来给了高空,但是真正补给到胎儿的却只占了三分之二,其余是以飞快地速度逸散至贫瘠的环境中去的。
杯水车薪。
高空低头轻柔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这一年来,自己的肚子反而像一个被戳破漏气的气球,一点点地瘪了下去,特别是在封印了一个胎儿,那个被撑开的孕育空间在失去了水火竞争后,开始收拢,原本闹腾的胎儿们也安静地沉睡,一切仿佛回到了高空最初的设想,却连一丝一毫的开心都没有。
如果没有这个举世的灾难,他们应该在几个月前就见到了天日,也许在两人的孵化下,早早地破壳而出,以他们的天赋,也许已经化作人形,从毛茸茸的小鸟变成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
而不是只能被束缚在高空薄薄的肚皮里,依靠着外物的灵力,虚弱地不得而出。
也许是时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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