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在房间里呆了两分钟,把兔子一把塞进箱子里抄起箱子出门了。
此刻还是清晨,小区里面没什么人,门口有好多小推车正在买早饭。
“哎,豆浆油条鸡蛋饼呦!”
邹皓然耸了耸鼻子,好香。
“豆浆油条鸡蛋饼呦!来一个吗小伙子?”那个摆摊的中年大叔对着少年吆喝道。
邹皓然摇摇头,走远了。
路对面有一个小教堂,晨曦照射钟楼的塔尖熠熠生辉,邹皓然好奇地走进,彩色的珐琅彩玻璃上印刻着一个个带着翅膀的天使,穹顶是令人炫目的壁画。
今天不是周末,礼堂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似乎是好奇进入参观的游客。
“先生,慢走。”侧门里走出来一个一身黑的修女。
“嗯。”
听到这个短促还有低沉的声音的一刹那,正在抬头欣赏穹顶的邹皓然全身僵硬。
邹皓然双手合十,缓缓跪下弯腰祈祷,一双皮鞋踩过他身边的地面,没有停顿地离开了教堂。
半晌没有动静。
“孩子,你有什么想要告诉上帝的吗?”修女走到他的跟前,温柔地问道。
“……”少年睁开眼睛,将一瞬间的恐惧埋入心底,放下手直起身子,站起来摇了摇头,离开了。
……
楼梯迈到第三格的时候,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邹皓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
吕誓看了看他,把买来的油条和豆浆递给他。
邹皓然伸手接过,手里还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吕誓走到餐桌上坐下。
邹皓然关上门,扯过兔子,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开始在餐桌上吃饭。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叫“沉重”的颗粒物。
没有人先开口问,也没有人开口解释。
显然吕誓不是一般人,硬是流畅地吃完了早饭,然后终于开口:“明晚离开。”
邹皓然手指一抖,豆浆撒到了桌上。
吕誓扯过他身边的餐巾纸,示意他擦一擦。邹皓然盯着那只拿着纸巾的手,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我没有证件。”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吕誓忽然哼笑一声。
“你怕了?”
少年看着他,不说话。透亮的眼瞳里倒映出男人哂笑的脸。
吕誓站起来,把塑料袋揉成一团。
“我已经让人去办了,明天就会有。”
少年的杏眼瞬间被这句话点亮,随即有些发红。
……
s市连下了一天的雨了,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顶楼,阴云也正在酝酿。
蹬着恨天高的秘书恨不得把自己的跟磨平,好把姿态放低一点。这两天老板心情极差,办公室长期维持17度低温,黑咖啡一天三杯的换,文件签名都是用戳的,报表扔回来都是用甩的,三个秘书恨不得自己受一点排挤才好远离风波前沿。
“总裁现在有空吗?”
“等一下,总裁现在不见人。”
“可是这份文件非常紧急。”
“急有什么办法,这两天裁的人还不够多吗?”
“这……”
“行了,高小姐在里面,总裁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空的,你先回去吧。”
“高小姐是谁?”
“高小姐你都不知道,趁早辞职回家歇着吧啊。”
秘书说完,拿起了内线电话,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被分解成电磁波的形式从电话线传到听筒:
“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好的总裁。”秘书放下听筒,抖了抖自己半边被声音电酥的手臂。
总裁事后的声音好性感!
高纯从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支起身子,把毛衣从脖颈处落下。她抬起一只脚,用大脚趾轻轻摩挲着吕阎裸|露的胸口的巨蛟背上幽蓝的鳞片的位置,巨兽正张嘴吐出熊熊火焰,双眼泛着冷光,七寸之处已经长出了双爪,隐隐有成龙之势。
吕阎靠在老板椅上,点燃烟,把打火机扔回桌上,衔住烟吸了一口,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搭在高纯纤细的小腿上,时不时捏上一捏。
“你身上的刺青好棒。”高纯的语调有些慵懒,“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老爷子让你刻蛟,是有让你当家做主的意思。”
“人都逃了,说再多好听的也没用。”吕阎薄唇微启,吐出一个烟圈,神情在白雾中晦暗不清。
高纯动了动脚趾:“什么都没问出来?会不会是催眠的程度不够?时间还是有些太赶了。”
“别找借口了,你的方法没用。”吕阎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高纯脸色不变,抬起手拢了拢头发,蔻丹似血:“如今吕誓已经不成气候,残党溃散,元老们也都站在我们这边,手下的实力也都收拢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吕阎的视线转向窗外,这个摩天大楼的高度足以他睥睨整个s市海岸和最繁华的地带,“当初的他不也是这样万人拥趸……那批货我可以不要,但放了他,不可能。”
“您的意思是?”
高纯收回腿,支起身子。
“在s市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消息,他多半是走了。干脆,让他彻底消失。”
吕阎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将香烟狠狠摁灭在价格昂贵的皮质扶手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高纯勾起红唇娇笑一声,从办公桌上下来,张开腿坐了上去。
一室春光。
“……”
“尊敬的旅客,您所乘坐dk131次航班已经抵达美国肯尼迪国际机场,现在室外温度是……”广播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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