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走上绝路了,桑诺悲哀的心想。
被当做奴婢送来昆仑山,契约在蟠桃园的总管手里,她连离开的自由都没有,而王母根本不认识她。
这会不会是应龙夫人的诡计?
让她心甘情愿被困在昆仑山,就再也不能去骚扰龙崽子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打开了,姑姑说:“快随我去洗漱更衣,娘娘午后要召见你。”
谢天谢地,桑诺还以为王母早把她给忘了。
是不是后知后觉发现她长相熟悉?
可这都三天过去了,桑诺不敢抱希望,进殿后,再不敢乱朝王母挤眉弄眼,乖乖低头请安。
“这些天,你都学了些什么?”王母娘娘一袭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坐在软塌上,双目微合,怀中抱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花猫,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
桑诺用余光瞥了瞥两旁,似乎没有旁人。
王母在同她说话?
这昆仑山的侍从还真受重视,犯了错,还由主子亲自开导。
桑诺说:“回娘娘的话,姑姑教我背诵默写了几篇经文。”
王母微一颔首:“背给我听听。”
桑诺顿时脸色一白,那些经文虽然都抄写了不下十遍,可她都没走心,没想到王母会亲自“抽查功课”,现下哪里还记得内容?
她吞咽了一口,挖空脑袋仔细回忆,磕磕绊绊地背诵了几句。
王母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桑诺赶忙闭嘴,颔首主动认错:“奴婢愚钝……”
“这是愚钝的缘故吗?”王母压着嗓子质问,睁开眼,一双狭长的眸子凌厉地望向桑诺,责备道:“只顾着想自己的心思,旁人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奴婢知罪,求娘娘恕罪!”桑诺满面惶恐。
“罪不在你。”王母看着她:“罪在阿楚那丫头,她把你送来我眼前,动的是什么心思?”
桑诺心里一咯噔——阿楚?是说应龙夫人?王母知道我是夫人送来的侍从?
“夫人嘱托我尽心伺候娘娘。”
“哼。”王母沉声道:“我看是嘱托你说服我,尽心替她解围罢?”
她怎么全知道!桑诺心想。
“瞎猜的。”王母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将怀中的花猫搁在一边,站起身,居高临下注视桑诺的表情:“看样子,我是猜对了。”
桑诺抬头望向王母。
“回去告诉你的应龙夫人。”王母说:“我帮不了她。”
“她先前来求我向天帝求情的时候,我已经把道理说尽了,可她就是不听,这世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当娘的,救女心切可以谅解,可不自量力就只能自食恶果了,事已至此,她自己无颜来见我,叫你来又有何用?”
桑诺哑口无言,眼巴巴看了眼王母,又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王母注视着狐妖的脸,轻哼一声,自言自语般呢喃:“还真是有七分相似,奇了,这楚丫头去哪儿找来的?”
桑诺眼睛一亮,难道是说她长得像玄仪天尊?
应龙夫人没骗她!
“娘娘。”桑诺重拾信心,抬起头,亮晶晶地桃花眸子里重现烂漫的笑意:“我给您揉揉肩罢!”
“收起你的小心思。”王母勾着嘴角坐回软塌,沉声开口:“我与玄仪的母女缘分早已断绝,哪怕你真是她转世投胎,与我也毫无瓜葛。”
桑诺顿时一阵失落,低头小声道:“奴婢明白。”
王母把花猫抱回怀里,合上眼,低声道:“叫你白来一趟,明日就启程,带两颗蟠桃回去,向你们夫人复命去罢。”
桑诺抬起头,呆呆注视着软塌上的西王母,不知为何,仿佛能感受到她压抑在心底深处地失望与思念。
桑诺不是玄仪天女,长得像又能如何。
她也曾经觉得赵璇有尊上的影子,可越是相处,越能发觉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于是这唯一的相似,只能带来回忆和痛苦。
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千千万种不可取代的特质,长相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
很显然,桑诺的长相勾起了王母的痛苦。
“娘娘。”桑诺缓缓跪伏在地:“在走之前,小妖是否有幸伺候娘娘几日?哪怕两三日也好。”
王母没睁眼,微蹙着眉头,厌恶地开口:“你还没死心?”
“不是。”桑诺总觉得仿佛能感应到王母的痛苦,于是坦诚道:“小妖觉得娘娘十分亲切,且听闻自己有幸与玄仪天尊有几分肖似,所以想替她尽一尽孝心,也不枉来这一趟。”
王母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别学你那应龙夫人的自以为是,老身能在凡间找出数个与玄仪相像的人,这毫无意义。”
桑诺磕头道:“求娘娘成全。”
“那就随你的愿。”王母起身朝里殿走去:“三日之后,立即离开昆仑山。”
第97章
桑诺虽然被临时安排在内殿伺候, 王母却故意回避与她眼神交流, 一整天,都没有吩咐她任何差事。
虽然王母也没有让其他人伺候,桑诺还是看得出, 这是刻意而为之。
从前,就连无法交流的龙崽子, 也会偶尔用真挚的眼神告诉她,“本尊饿了”,王母却从不与她说半句话。
王母的生活看似很悠闲,每日听一听各殿仙子们的汇报, 其他的时间散散心,逗逗猫。
那只小花猫十分乖巧, 还懂得察言观色,每当娘娘垂眸看向它, 它就自觉翻身一滚, 把肚皮和粉嫩的小肉垫显露出来,讨娘娘的欢心。
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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