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量高大,目测接近一丈,手臂比迟关大腿还粗,将迟关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你脚不痛吗?”
迟关只顾盯着桌上的菜,咕噜一声咽了口水。
蒙卿无奈摇头,将人抱到桌边坐下,给他拿好碗和筷子,却见这位平日要求贼多的少爷居然直接伸手掰下鸡腿,毫不顾忌形象地朝嘴里胡塞。
不到片刻功夫,迟大少爷满手油腻,衣摆也蹭了一道道的油印子,嘴巴更像抹了层油,亮堂堂滑腻腻的。
蒙卿不发一言,看着迟关吃了这个吃那个,又吞下一整个番薯,灌下第二碗鱼汤后,大少爷才回魂了一样,长长舒出口气,打了个饱嗝。
再看那黄金鸡,只剩下小半只了。
蒙卿:“……”
迟关舔了舔手指,道:“哪儿来的鸡?难道是后院那只?我看那只鹅也挺肥的,它还老对我凶,明天吃它吧?”
蒙卿拿了帕子,将迟关的手抓过来一根根仔细地擦着,嘴里道:“后院的鸡是要下蛋的,不能吃,鹅是看家的。”
迟关:“……那狗干什么吃的?”
蒙卿:“小黑黏人,看不了家,但出去打猎的时候有用。”
迟关:“……哦。”吃不了鹅,好遗憾。
蒙卿又拿帕子擦少爷的嘴,看他生得五大三粗,下手却很轻,迟关嘴里含糊道:“那鸡是哪儿来的?”
他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是去偷的吗?为了我?”
蒙卿:“……”这人哪儿来的自信心?
迟关突然又回过神了似的,啪地一拍大腿,咋咋呼呼道:“等等!你怎么回来的?你去哪儿了啊?!我找了你好久啊!”
说起这个,蒙卿心里一软,对这位少爷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为什么出来找我?”
“废话!天都黑了你还不回来!我当然会担心啊!”
蒙卿听他说担心,眼底闪过一点微光,他停下手,双眼像锁定猎物一般看着迟关:“你知不知道夜里的山路有多危险?还可能遇到猛兽,你一个人路也不熟四处乱走很容易出事的明白吗?”
他又将迟关的腿抬起来,指给他看:“脚都磨破了,很容易感染的,这里离镇上还很远,要请到大夫不容易。你腿上手上都是伤口,这是摔的吧?都青了一大片了。”
他又板着迟关的脸:“脸上也都是蚊虫咬的包,你不是最讨厌脏了吗?还给自己弄一脸的泥?”
迟关被一连串的质问弄得莫名其妙,肚子里一团火烧:“我担心你还不对了啊!我去找你还是我的错?!你有病啊!”
“有这功夫担心人,还不如保护好自己。”蒙卿严厉道,“我只是出去找人,可不想回来你不见了,又得去找你。”
蒙卿站起身,收拾餐盘,迟关气得想哭:“我好心好意你还不领情!我不理你了!我讨厌你了!”
蒙卿看他一眼:“哦,那把刚才吃的吐出来吧。”
迟关:“……”
蒙卿又道:“夜里不能随便出门,记住没有。”
迟关板着脸:“……我没有错,你教训我是不对的。”
蒙卿想了想:“那你明天就下山。”
“……什么?”
“我不想照顾一个不听话的人,每天把你喂饱了,还得给你收尸体。”
迟关:“……”
混账!!
王八蛋!!!
嘴毒的人没有蛋蛋!!!
什么都没有!!!
迟关嘴唇飞快地蠕动一番,却没勇气把话说出来。
蒙卿虽然嘴毒,也不怎么有表情,不爱搭理自己,但他确实一直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没摔着没磕着,没生病……就是有点吃不饱。
换成其他人,不可能在家里白白养个吃干饭不做事的人。
迟关没什么骨气地妥协了——他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养活自己。
“记住没有?”蒙卿盯着迟关头顶的一个发旋儿问。
迟关委屈地吸吸鼻子:“记住了。”
蒙卿勾了勾嘴角,笑容一闪而逝,他转身去洗碗,迟关坐在桌子边呆了半天,突然疑惑——三更半夜,他为什么要做一桌子菜?
迟关吃饱喝足,睡了个回笼觉,翌日起来才想起问蒙卿:“呆熊,我衣服怎么换了?我身上的泥巴呢?”
蒙卿看他一眼,终于问出了长达半个月的困惑他的问题:“呆熊?”
迟关扬了扬下颚:“啊,你又高又大,还凶巴巴的,手掌也宽……”
迟关说着去拉蒙卿的手。
蒙卿的手又宽大又温暖,纹路在掌心蔓延,手指之间有不同程度的老茧,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握着却让人觉得踏实。
迟关捏了捏他的手心:“像熊掌一样诶。”
蒙卿被他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心头麻麻酥酥的,裤裆的地方挺了起来。
迟关:“……”
迟关大叫:“你变态啊!!”
蒙卿:“……”
蒙卿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你昨晚上晕过去了,我背你回来的,烧了热水帮你洗头洗澡,又给你抹伤药;弄好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估计你可能会饿醒,就干脆做了菜等你。”
蒙卿顿了顿:“鸡是阿牛他姐姐送的,昨天我去找的人就是阿牛。”
迟关恍然大悟,随即又捂胸口,大姑娘似地吼:“你给我洗澡?那我不是被你看光光了吗?!”
蒙卿无语:“你被我捡回来的时候,我帮你换了干净的衣服,还帮你泡了药浴。”言下之意,你早就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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