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你去给丫头陪葬!!!”二月红怒目,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已被狂乱的愤怒淹没,一丝清明的寻不到。
张启山吃痛,一把抓住剑身,却依旧直直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二月红,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二爷!你疯了吗!!!”张副官冲上来,看着张启山已经染出血迹的绿色军装,这种情况他也不能拔枪对着二月红啊!
管家想上前被张启山一个眼神瞪地不敢多说,只能心痛地站在一旁,什么事都做不了。
张启山目光坚定地看着二月红,竟然顶着太阿剑上前一步,剑身再次没入三分,而张启山感觉不到疼似的。“二爷,你当真要杀了我吗?”
血晕染开来,插在张启山肩膀上的剑身入体已有很长的一段,怕再前进一些,张启山的肩膀就要被穿透。
“二爷!夫人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张副官吼道,手摁在张启山伤口附近,“其实二爷你也看到夫人是什么一个情况了!那些药根本就治不好夫人!”
“日山!你住口!”张启山冷声喝到。
二月红看着张启山渐渐失去血色的唇,似乎看到丫头站在一旁神色哀伤地摇摇头,手一抖,便不由自主地拔出利剑,绝望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人,魂似是被抽去,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
“跟上去。”张启山对管家道。
待二月红离开后,张启山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捂着伤口,伤口下来几寸便是心脏的位置,二月红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这一剑若是二月红真是要他张启山的命,断不会如此留情。
“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张副官朝旁边的人吼道,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打热水的打热水,打电话的打电话。
任由张副官扶到椅子上坐着,张启山皱眉,他纵横沙场的时候,身上最多背负了十几刀,也从未像今日二月红给他这一剑来得那么重,这种疼到骨子的感觉,足够张启山记一辈子,乃至生生世世,他都不会忘记他曾经给二月红的伤害。
想必二月红是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了吧……
张启山自嘲地笑着。
医生来了之后,看到张启山满头冷汗,目光却依旧犀利,暗想这张大佛爷果然硬气。
一通处理再收拾手尾之后,张启山躺在床上,伤口处的绷带还是染血的,看来这一剑,刺得也够深了。
张副官不想打扰张启山,合上卧室的门,知道此时的佛爷想一个人静一静。
到了楼下,齐铁嘴就赶过来了。
“佛爷!佛爷!”
张副官说:“喊什么,佛爷在楼上休息,不便打扰。”
齐铁嘴捂住嘴巴:“我一收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佛爷他……伤得重不重。”
张副官点头,齐铁嘴愤懑中带着无奈,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二爷怎能如此冲动呢!夫人的死谁也不愿意的,又何必再伤了佛爷!”
“好了好了,你别急……”一手安抚着齐铁嘴,张副官道,“现在佛爷只是受伤,没有生命危险。”
“唉,等佛爷心情好点儿了我再上去看他吧。”而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二爷应该没什么事吧。”
……
夜夜笙歌,酒肉穿肠,二月红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留恋在烟花之地,把自己淹没在酒水之中,美人卧膝,直至酩酊大醉。
齐八爷多次到销金窟,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过了两日,张启山觉得无大碍之后,带伤到红府,此时二月红却因为宿醉而躺在堂厅的椅子上,管家叫不醒二月红,张启山走进来看到一身酒气的二月红满眼怜惜。
管家不得不去把湿了水的冷毛巾给二月红擦脸,二月红被人扰了觉头,眉头紧皱,这才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唔……”二月红捂着头,头痛得快要炸裂一样,待双眼聚焦之后,才看清来人。
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张启山。
“二爷。”张启山叫了一声。
二月红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只因头昏眼花,身形一歪,张启山和管家一同上前扶住。
一挥手便打去张启山的手,像是怕沾到瘟疫病毒一样:“别碰我!”
二月红内心异常煎熬,他刺伤了张启山那是事实,心里那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滋味自看到张启山起便开始涌现。
“二爷,你喝多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二月红抱着头,跌跌撞撞地往后园走,他只是想逃离,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说。
“二爷!”
张启山紧随其后,奈何二月红拧,依然不让张启山靠近,而管家被张副官拦下,意思就是佛爷和二爷的事情外人也不便插手,让他们两人去谈更为妥当。
“你别跟着我!”
二月红一路走着,白袍也沾染了不少灰尘,经过柴房之时,顺手便拿了一把斧头。
张启山心中暗想,二月红莫不是要把他大卸八块吧?当真如此……恨他吗?
但张启山并没有躲避,二月红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直至到了后院,到达那棵两人亲手合种的桃树下,二月红神色痛苦地看着张启山。
二月红挥起斧头,当着张启山的面,砍向桃树!
“二爷!”张启山喊了一声。
“张启山,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是生是死,都用不着你来管!”二月红拔出嵌入树干的斧头,再次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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