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风天禄站在阴阳结之下,施法“焚寿诀”。
此刻他想起了至死想着天下苍生的老阁主。
“天禄,为师的百年之期已至。阴阳结千年之劫即将到来,只可惜弈儿虽有阴阳之体,却无命格。数月来,虽然为师苦思冥想,终究无法找到解决之法。” 蒲团上的老者虽将驾鹤,依然面若霞映,神姿奕奕。
“师父。”风天禄也不无忧虑。自半年前拜入日月阁,目睹百岁老人碧霄从不顾惜自己,为日月阁殚心竭虑、呕心沥血,一时百感交集,言语哽咽,热泪盘旋。
“这阴阳结恒守乾坤阴阳之道,但凡乾坤之内,出现阴阳失衡之时、物、气,就会触动阴阳结内之法机,促使阴阳结以自身之力来调剂守恒。然阴阳结之力终究有限,需百年一解,而这又非阴阳之体命两格者不可解,这已是常理。这《阴阳志》中的单单对这千年大劫毫无记载,为师以为这千年之劫必定不可按常理来解,或许要解开此劫,要另觅他法。”
“师父的意思是可以借助它物破解阴阳结?”
碧霄慎重地思索了片刻,道:“为师也只是猜测。”金红的落霞染红了西天,映得满室生辉,对窗的一幅万壑云海图似乎也活了一般浮动起来,碧霄微眯着眼睛又看了片刻,微微一笑,道,“时间不多了。天禄,为师死后,希望你能为了天下苍生,致力日月阁,想尽办法,破解此劫。”
风天禄兀自哀伤,却未看见墙上奇景,听得碧霄嘱咐,只是含泪应允。
“记住,弈儿无阴阳命格的事切不可外泄,以免引起九州恐慌!”
风天禄郑重地点了下头,他的目光由悲切变得坚定,为了日月阁,为了九州,他将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碧霄含笑颔首,这个徒弟,灵窍天开,持重守义,是做阁主的不二人选。于是,伸手拍了拍下他的肩,目中满是信任与宽慰。
突然,老人体内一道金光闪出,并迅速融进了风天禄的体内。这是传说中的日月阁金寿盾,每个日月阁主都因金寿盾百年不死,从而更好的保护阴阳结,这也是上古时期一直延传至今的法器,只是金寿盾百年必得换一次肉身方能重新启用。
金银双瞳安详阖上。
躁动的阴阳结因为吸食了“金寿盾”的力量而渐渐平静下来。
风天禄从乾坤谷出来,一夜守在谷口的陆一明关切地道:“阁主,依现在的状况,只怕‘金寿盾’的力量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得赶紧找另外的法子呀!”
“师叔,你把弈儿去找到凝风亭来。我想到解决之法了。”
陆一明道:“枕雪楼的人过来禀报多次,少主他昨夜旧疾复发,刚刚安睡。”
风天禄迟疑片刻,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师叔,你尽管把他叫醒了过来,我的这个解决之法对他来说是一剂良药。”
凝风亭在日月阁的最高处,然而此处有一股无形之力如屏障般将四周吹来的风挡在亭外,亭内夏如凉厅,冬若暖室,四季宜人,故得名凝风亭。这里是风弈自小最爱发呆的地方。
五月,清晨的山巅,万物刚刚从晨曦中苏醒过来,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风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自己融于这广袤的天地之中。
远远的,就看到那清瘦的爱子站立在亭中,四周是绿意葱葱的青山,衬得那一道白影格外的好看。老阁主的步履不觉得慢了下来,他都没有好好爱他的儿子,儿子就已经长大了,无言的心酸一时又在心口翻腾。
当阁主的脚步迈进亭子,风弈便施礼道:“阁主!”人前人后,他几乎从不称呼他为父亲。
老阁主堪堪一笑,道:“坐!来,喝茶!”
风弈却不为所动,目光淡若秋水,道:“不知阁主传唤,有何要事?”他白皙无暇的脸上还隐隐留着五指红印,风天禄的心不由一疼,愧意与自责又纠结起来。
“若无要事,为父就唤你不得?来,坐,咱们父子俩可许久都没有这样坐下来聊聊了。”
不是许久,而是从来没有。
“阁主,风弈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风弈的目光始终没有与风天禄对视,言辞之中尽是另风天禄痛心的疏离之意,正待迈步离去。
“弈儿,现在有一个万全之法,既可保住云涵,也可拯救苍生,你可愿做?”
风弈的目光终于落在风天禄的脸上,对上老阁主殷切的目光,风弈第一次注意到老阁主眼角深深的皱纹,仿佛是一夜之间爬上去的。
风弈心里隐隐而动,但依然不露声色地道:“阁主请吩咐!”
“在九州极西之地有一座炎云城,极东之地有一座冰河岛。那两个地方分别有两个宝物,一个是极阳之物‘赤炎精魂’,另一个则是极阴之物‘冰雪灵珠’,只要取得二物,阴阳结或许会有转机。听说这‘赤炎精魂’乃炎云宗主之魂魄所化,万年来,没有人亲眼见过,不知是真是假。‘冰雪灵珠’也是传说之物,真假亦不可知。要在数月之内寻得二物,希望微渺。”风天禄微微叹气。
风弈则没有风天禄那么悲观,阁主的这番话如天池灵水般注入他的心中,不过他从不将情绪描摹在脸上,只是道:“阁主请放心,风弈定当不负所望。”
“等等,让风慕与你同行,为父也可少几分担忧。”
“不必。”
一丝凄凉的悲伤浮现在老阁主的眼中。在爱子转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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