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一楼的剑拔弩张,二楼接待室则清闲惬意许多。
纪昀下巴支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林初一把霓裳绣房的旗袍样本一件件的折叠放进包装盒子,嘟囔道:
“林初一,你累不累啊你?这些旗袍一会儿让绣娘打包不就完事了,你干嘛非得自己亲自动手。”
“我们定的机票是今天下午五点的飞机,从霓裳綉坊到广北机场要30分钟车程。”
纪昀的少爷脾性,林初一早已习惯,不过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耐着性子解释:
“现在已经四点十分了,霓裳綉坊正忙着抓贼,哪有时间替我们打包。”
纪昀从沙发上起来,把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黑色盒子连同其余旗袍盒子顺手一推,看着盒子噼里啪啦的掉进摆放在桌子下方的密码箱,悠悠道:
“初一,你不觉得这次的偷窃事件有点奇怪吗?”
正在打包旗袍的林初一动作一顿,视线落在他们放置在沙发上的公文包上,好看的剑眉微微上扬:“小七,你的意思是此事有什么阴谋?”
纪昀透过窗户,看着大院里黑压压的一群人,敛眉低吟:
“我们公文包里有好几件珍贵的首饰,还有不少现金,可是这小偷却偏偏只拿走了“草原之泪”,若真是盗贼,不应该把所有值钱的都顺走吗?”
“最为奇怪的是“草原之泪”是密码锁封印的,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究竟是谁给霓裳綉坊的绣娘透露的消息?”
*
大院。
朱睿的出现让原本有点嘈杂的大院瞬时安静下来,院中所有绣娘的目光齐刷刷的黏在了他身上。
朱睿,霓裳綉坊老板吴晚娘的丈夫。原本只是綉坊的销售经理,因为长了一副好皮囊,“嫁”给吴晚娘后,从此变成人上人。
吴晚娘简短的给警察介绍了朱睿的身份,随后把其拉到一边,心疼道:“从西兰到广北要坐12小时的飞机,你怎么定了凌晨四点的飞机。这得多伤身体啊。”
朱睿从吴晚娘背后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屁股,递给吴晚娘一个隐晦的眼色,人前却正气凛然对两名警察道:
“两名警官,既然咏梅已经认罪,那还请你们依法办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放过这个美人儿咏梅了。两名警官相互交汇了一个眼神,向早已花容失色的咏梅走去。
“不要啊,老板。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项链就在曼文的衣橱里,曼文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老板,求求您就绕过她这一回吧。咏梅在这里给您磕头了,就绕过曼文这一次吧。”
话毕,咏梅便“噗通”跪倒在地,额头眼看就要碰上泥石板,却被朱睿的大手托住了下巴:“你意思是曼文才是那个小偷?”
“不可能”吴晚娘断然打断,愤然道:“曼文的老实本分,绣坊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咏梅你别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
咏梅吓得连连摆手,一双杏眼更是饱含着泪珠:
“中午回宿舍时,我的确看见曼文偷偷摸摸的藏着一个像老板娘形容的一个项链盒子,当时我以为是曼文男朋友送过她的,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不过,曼文一定不是故意偷项链的,她那么善良的人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求求你们放她一回......”
咏梅一副受了委屈却又隐忍假装坚强叙说的模样落在年轻的警官眼里,心都要化了:“既然咏梅小姐明确指出项链就在这曼文的衣橱里,显然不是空口说白话。”
年轻的警官看了眼盛气逼人的吴晚娘,转身对着一群大气不敢出的绣娘大声呵斥道:“哪个是曼文?赶紧站出来,这时候知道怕了,晚了!”
警官话音刚落,院子的绣娘便自动的向两侧挪移,把中间的曼文显露了出来。
臃肿肥胖的身材,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及宽宽松松的尼龙裤,还梳着两条早已过时的麻花辫。再加上那副暗黄憔悴的面容。
曼文的形象在警官的心中瞬时与小偷画了等号。
“你有权选择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警官利落的掏出手铐,就要往曼文手上拷,却不想手铐被曼文紧紧的抓在了手上。
上辈子就是如此,从报警到项链被找到,她从始至终就没有辩解的机会,一开始就被认定为小偷。
凭什么!
就凭自己貌不惊人?就凭自己老实可欺?
曼文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盯着警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就凭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你们就要逮捕我,你们警察平时就是这么办案的?”
被人当众质问,警官心中顿时恼火,拉了拉手铐,结果纹丝不动,更觉在美人儿跟前丢了面子,抬脚就往曼文的腰部踢去:
“我们警察怎么办案,你这个小偷管得着吗?”
曼文刚要往旁边躲开,腰部却冷不防的被人从背后搂住,堪堪的躲过警官一击。
英雄救美的人正是从二楼接待室下来,准备去机场的纪昀、林初一二人。
纪昀对倒在他怀中曼文催促道:“快起来,小爷的腰快要被你压断了。”
曼文愣了愣,随后满脸羞红的直起了身子。虽然她和男友从小就在一起,可是最多就是牵牵小手,她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如此接近。
林初一一手一个行李箱,丹凤眼微微一眯,对着年长的警官道:“吴警官,你们平日果真就是这样办案的?”
“哎呦,这不是林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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