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忽又想起,曾经也有一个时候,千江雪也这样手把手地教他内功,那段时光平静幸福得让他不忍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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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凌非不知道黑翼是否像他说的一样,跟着他,只是当他和木容山风二人碰头的时候,黑翼也未曾出现,更没有再逼问他黄金的下落。
发生这件事之后,倒是给千枫和上官瑾洛阳城中的烟花生活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千枫得到消息之后,自然是暴跳如雷,立刻撇下凌红衣赶回双城,他并不知道凤凰神殿也曾在这件事情上凑一脚,只是派人四处查访一个相貌平庸的男子。可惜,凌非那张脸实在是毫无特征,让见过他的双城弟子对他的描述都是众口一词——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差点没把千枫气死。
而上官瑾本来算稳了能拿到那大批黄金,却莫名其妙被人摆了一道,而且那人居然对凤凰神殿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心惶惶地开始查处内奸,闹得凤凰神殿里人人疑神疑鬼。
不过他们二人一走,凌红衣到是舒了口气,不用再天天提着心应付他们。
凌非抢劫黄金成功之后,并没有马上赶回洛阳,而是和木容山风结伴,又抢了几次双城的货物,有大有小,普通布料,粮食,还有请专门打造的兵刃。他们三人本就武功高强,连手之下,更是屡屡得手,一时间,江湖风传,双城城主千江雪,居然摆不平一个刚出道的无名小辈。当年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的风头,顿时压了下去。
对于这样的成果,凌非很满意,木容更是天天高兴得嘴都笑到耳根,每夜都强拉着凌非山风陪她喝酒。
这夜,木容又硬拽着凌非和山风喝酒,这丫头酒量不行,酒品更差,一喝醉就开始大舌头,她揽着凌非的脖子问,“臭小子,你说,我漂不漂亮?”
凌非也喝了不少,头正发晕,“漂亮,当然漂亮。”
山风皱着眉头过来把她拖开,“容儿,不要闹。”
木容偏着头看他,“你怎么一点都不醉?”
山风算是凌非见过最海量的人,几坛酒下去,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稳稳地拉着木容,“我哪有你那么差。”
“是,”木容咬着下唇笑,“你从来不会醉,醉的永远只有我一个,因为我比较傻。”
山风正要说什么,木容却一下甩开他,“你很讨厌我对不对,你其实很想回去对不对,你想在他身边,我却逼着你和我出来。”
凌非靠着窗,神色淡淡地看着夜景,不去看他俩。呵,在这世上,谁没有故事呢?所以他从来没问木容和山风,为什么要与双城做对,而他们也不曾问过他,相交最重要的往往是留有余地。
“容儿,你醉了。”山风有些心疼地看着木容,走过去拉她。
木容用力挣扎,拼命甩手,却怎么也敌不过山风有力的双手,她靠在山风的胸口突然哭了起来,“你也认为我很坏对不对,自己不愿意,却让婷儿……”
后面的话凌非没听见,因为山风已经抱着木容回了房,他又坐着喝了会儿风,叫小二过来结帐,扶着客栈的楼梯也回到二楼的房间。
隐隐地听到议论声,“听说双城最近被一个人抢了几次货,现在正到处找人呢?”
“也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咱若抓到了,可以去领赏。”
“不知道,听说长得很普通,极难记得。”
“……”
江雪,凌非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如果是你,能够认出我么?纵使我没有那张脸,你也能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我么?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千江雪来看他,坐在床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英俊依旧。他温柔地看着他,伸手轻撩他的长发,俯身吻他,他的眼泪就涌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别走。他说,想要拉住他,却抓了个空,惊醒过来。
凌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摸摸鬓角,头发被眼泪湿了大半。有风吹到脸上,凉嗖嗖的。
风?他猛转头,发现本该紧闭的窗户却半开着。他走过去一下推开,沉寂的大街上空无一人,黑夜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少年
“哈哈,这群笨蛋!”木容从路边的芦苇丛中跳出来,看着躺了一地的双城弟子,得意地摇摇手中的玉瓶,对凌非笑,“姓萧的,你这玩意还真不错,多送我几瓶。”
“行啊。”凌非踢踢地上昏迷的一个弟子,有意无意地瞥了山风一眼,“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最想放倒谁?”
木容的脸一下变得绯红,看着山风,忽然柳眉一拧冲凌非狞笑,“哼,你小子敢笑话我!”猛地拔掉玉瓶的瓶塞就冲着凌非的方向。
凌非和山风正站在一块,吓了一大跳,立刻倒退数丈,远远瞪着木容。
木容哈哈大笑,收起玉瓶,“你们这两个胆小鬼,不理你们,我先去看看这次又抢到什么好东西。”
说完,她就跑去翻看那几车东西,里面有丝绸,瓷器古玩,还有一些北方没有的南方特产。她走到最大的那辆马车前,马车上的车厢极高,上着黑漆,四边四角都雕着云的花样,描着金,厢门用铁链拴着,挂着一把大锁,倒不像装货,像是个华丽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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