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一身便装进了听香阁,这江四爷来听香阁,不听曲,不议事,单选二楼对厅的房间饮茶,将阁内风情与阁外风光尽收眼底。因此,也鲜有人知晓江四爷来此。
但是这阁主是知道的,阁主早已命人烹好热茶,备好精致的茶点。若是得闲,江一舟会偶尔来这里。
像往常一样,江一舟坐在房里通堂的位子,手边早冬染梅茶的清香伴着热气散落在屋子里,清心而寒彻。
阁主关上了对厅的一扇窗子念着,近日阁内嘈杂,四爷想是要清静些。
江一舟早注意到那扇窗子对着沈良玉的雅间,方才留意到那雅间房窗紧闭,平日风情万种的阁主又特地如此举动,那房内贵客定是军中熟人。
阁主掩门离去,迅速绕过江一舟可视的范围进了沈良玉的雅间。
阁主这突然的闯入打断了房内的谈笑风生,沈良玉见阁主如此匆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阁主匆匆说到,四爷来了。
叶红蓼立刻警惕起来,军中明确规定,军士是不准来听香阁的,虽说自己和顾城经常偷偷来,但由于陆文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手下的人嘴巴严,所以也不曾有事。
本以为现在军事紧急,军中管事的几位应该都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才敢这样来听香阁。
这次两人身穿军服入阁,已是很起眼,老将军是不准二哥出府的,若是被知晓,那可不是被下枪卸职那么轻松了。
沈良玉看得出叶红蓼的担忧,说到,阁主,你带他们从旁门离开吧。阁主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看到叶红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想必是江一舟来了,转身一看,果然是江一舟,就那么神定气闲的站在自己身后。
阁主立马反过神来,扭着腰肢凑上前去:“哎呦,江四爷,您不是在雅间喝茶么,怎么到玉先生这来了,今天玉先生可是有约了。”
江一舟一把抓住阁主那在自己面前招摇的手,笑着更凑近阁主的脸道:“玉先生这里那么热闹,一舟很是羡慕啊。”
阁主面不改色的抽回那被抓着的手,微微挑着眉头看着江一舟,想着怎么那么不小心引狼入室。正巧这时伙计来喊阁主,说是楼下有客人刁难阁里的姑娘,阁主知道这里的事情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便有搔首弄姿的随伙计去了。
沈良玉起身行礼,江一舟还礼道:玉先生,打扰了。又说,明山,老将军正派人到处找你,还是早些回府是好,否则……
否则,叶红蓼可是大祸临头了。这顾明山是知道的。
三人别了沈良玉离开,沈良玉才发现荷衣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像是要问什么重要的问题。但是荷衣始终没有开口。
三人想从顾府后门进去,却发现这平日里常有人把守的后门空无一人,后门虚掩着,叶红蓼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三人谨慎开门进府,哪料迎面就撞上老将军顾融,顾融一手拄着拐杖,挺拔的站在那里,像一棵饱经风霜的松树,站在一旁的还有顾允康及守府的将士。
这几人镇定的立在后院内,俨然一队守城的将士风范。
叶红蓼吓得不禁后退两步,江一舟见状上前侧身挡着叶红蓼,行军礼见过顾融。顾明山上前道:父亲,让您担心了。
顾融像是等了很久,另一只手也扶在拐杖上道:“是谁,擅自带你出府的。”顾融的话虽不是在质问,但却像这寒冬落下的雪一样凛冽。
江一舟明显感觉到身后叶红蓼的不安,侧脸看到叶红蓼的脸上明显写着“大难临头”四个字。
不等顾明山回答,江一舟跪在地上道:“义父,是一舟带明山出去的,望您责罚。”
顾融看了看江一舟,又望向他身后的叶红蓼,叶红蓼抬头正迎上顾融的目光,吓得立马低头也跪在了江一舟的身后。
这时去城外巡查的顾雨山与陆文冲正回来,见明山身着军服,江一舟与叶红蓼一前一后跪在地上,情况也猜到一二。
上前拦着正欲解释的顾明山道:“父亲,是我让一舟带明山去找溪大夫的,明山情况好转,多亏溪大夫帮忙,孩儿想着还是明山登门拜谢的好。”
顾明山忙做补充道:“现军事紧急,一舟怕城中有奸细,才让孩儿身着军装以作掩饰。”
顾融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叶红蓼。他拄着拐杖向江一舟靠近几步道:“那这听香阁,也是亲自去才好?”
众人不再做声,听香阁之事,一向只有叶红蓼和顾明山两人知道,江一舟也是无意碰见,怕是顾雨山也不知道的。
顾融见状对江一舟道:“一舟,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此次为何违反军规?”江一舟自认自己去听香阁在先,也知违反军纪是大,只道知错认罚。
顾融明知不是江一舟的过错,但是看这情形,是问不出什么了。
顾融顿了一下拐杖,道:“既然如此,就在这好好反省反省。顾明山身为顾府人,也自然是要守顾家军军法,私自出入听香阁,四个月不准出门!”
顾融说罢便向内院离去,顾允康拜过几位将军也随顾融离去。
顾融离开后,顾雨山将自己的大衣披到顾明山身上,看着跪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的叶红蓼说,陆长官,管好你的兵!然后扶着顾雨山也离开了□□。
陆文冲这才走到叶红蓼旁,狠狠地冲着叶红蓼踹了一脚,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个臭小子,竟会给我惹事!
叶红蓼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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