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山走到叶红蓼面前,道:“可知错?”
叶红蓼答:“是。”
顾雨山在叶红蓼面前站定,俯视眼下这个口口声声说知错的小兵,道:“认错都这般理直气壮,你叶红蓼真是英勇啊。”
叶红蓼还是直挺着脖子,答:“末将不敢,昨晚没睡好……落枕了。”
顾雨山竟被他气的笑出声来。叶红蓼听得笑声,脖子动不了,就抬着眼偷看。
顾雨山已然背过身去,道:“起来吧。”
叶红蓼这才扶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
顾雨山走了两步,转过身来,才看了叶红蓼一眼,膝盖刚离地的叶红蓼又重新跪在地上。
顾雨山瞬间火了起来,喝道:“那么喜欢跪,就别起来了。”
叶红蓼低下头,也没再起来,好一阵,才道:“末将不是想跪,刚才撞得太疼……没站稳。”
顾雨山突然不是滋味,半蹲在地上,拦着叶红蓼的胳膊,将他轻轻扶起身来。
叶红蓼没有拒绝,却有些惊慌失措,只像布偶一样由着顾雨山架起。
叶红蓼没能站直,半屈着膝盖,一手扶在半蹲在地上的顾雨山的肩上,另一只手中,将濯缨攒的紧紧的。
顾雨山抚着叶红蓼的膝盖,好一番功夫,才道:“还好,没伤到筋骨。”
叶红蓼不知怎的,后退了一小步,站直了身子,道:“谢将军。”
这一小步,将半蹲在地上的顾雨山冷在一边。顾雨山也不与他计较,直起身来,替叶红蓼拍了拍他身后的脚印。
叶红蓼神情很不自然,有些……受宠若惊。
顾雨山将配枪替叶红蓼挂在腰间,看着他嘴角的血渍,皱起了眉头。
叶红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道:“刚才……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言罢,突然神情昏暗起来。左手不受控制的后撤了一下。
顾雨山早就发现,绑在左手手腕上的纱布。那纱布简直就是胡乱绑的,所以,定不是溪苏。
叶红蓼发现顾雨山盯着自己的左手,瞬间不知所措起来,慌慌张张道:“将……将军,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顾雨山见状,将视线从那刻意隐藏的左手上移开,道:“从今天起,你做我的副官。”
叶红蓼一惊,吞吞吐吐道:“将军,阿城那里还需要帮手,末将想……”
“你想?”
顾雨山打断他,道:“你去帮顾城,你要是闯了祸,顾城是管还是不管啊?顾城才接管了职位,你现在去,是帮他还是害他!”
这话,顾雨山自知是冤枉他了。
听香阁的事顾城已来禀报过,顾雨山对叶红蓼在听香阁的表现谈不上满意,但是绝对是欣慰。
“我……”
叶红蓼终是没有反抗。在他这个将军面前,叶红蓼只有从实招来,只能惟命是从。
“怎么,做我顾雨山的副官,还委屈你了?”
顾雨山道,说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是累了,教训孟荷生比打仗都累。
“是,末将领命。”叶红蓼答道。
“听香阁的事……”顾雨山看了看挺着脖子的叶红蓼,摇摇头道:“若是早知军棍可以让你长记性……”
叶红蓼身子一颤,小心的探向顾雨山。顾雨山见他这般心有余悸,便也不再吓他,只道:“去,把酒窖外的酒搬回去。”
叶红蓼舒了口气,答道:“是,将军。”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下顾雨山一个人。他靠在椅子上,按着太阳穴。
叶红蓼向来自以为是,感情用事,做事不计后果,不懂得顾全大局,这都是治军的大忌。
听香阁的事,是让顾雨山欣慰了不少。
可是,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欣慰,是不是想要他这个弟弟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他那刻意隐藏的左腕……
顾雨山暗想,到底是军棍让他长了记性,还是……还是溪苏……
叶红蓼来到酒窖入口,孟荷生已经搬了十个酒坛出来。这时,孟荷生正坐在其中一个酒坛上,一边擦着汗一边念念有词。
“顾雨山!顾雨山你个混蛋!”
看到叶红蓼来,瞪了他一眼,喘着气下了酒窖。叶红蓼也没说话,搬起地上的一个酒坛,走向酒窖入口。
刚到入口,孟荷生正抱着一个酒坛上了阶梯。
孟荷生没好气的喊:“你这是干什么?”
叶红蓼老实回答道:“将军命我把酒搬回去。”
孟荷生冒着火气,骂道:“顾雨山你这个混蛋!”
竟然用他的方法惩罚他孟荷生!还跟这么个小子一起!
孟荷生将酒窖里的酒搬出来,顾雨山将酒窖外的酒搬回去。永远搬不完。
每次吵架,赵蒙和都这样惩罚他们。都这样耍弄他们。
叶红蓼平静的俯视着孟荷生,不语。
孟荷生不解,仰着头喊:“你愣在那里什么?”
叶红蓼平静的紧,道:“等你道歉。”
孟荷生又火,喊:“本将军从不道歉!”
叶红蓼依旧平静不语,与孟荷生对视了好一阵,然后缓缓举起手中的酒坛。
孟荷生火大了,喊:“你敢!”
叶红蓼不语,只看着眼下的孟荷生,手中的酒坛越举越高。
孟荷生急了,喊:“喂喂喂!”
叶红蓼不语,手中的酒坛举过了头顶。
孟荷生忙喊:“顾雨山对不起!”
叶红蓼手中的酒坛停在了半空中,又上下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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