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林戈万般肯定。
“喜铺!”
“花房。”
“医馆。”
“喜铺喜铺!”
“花房。”
“医馆医馆。”
……
好一通无聊的争执后,孟荷生喊道:“大家说,哪个生意最好?”
“棺材铺。”
叶红蓼与迷无不约而同的答道。
两人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从语速到语调,从温度到神情都一模一样。
叶红蓼与迷无对视了一眼,一样木然无情的目光相互碰撞,又一样毫无波动的错开。
“唔……”
方才还要不决高下誓不罢休的三位停止了战火,与屋内几位一样默然点头。
这回答,他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对,那种明知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认可的由衷赞同。
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像是棺材盖板定钉一样的,死寂沉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溪苏见请柬上洒了月白,抬起头来缓缓念着:“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赶路。诸位早些歇息罢。”
“是——”
几位欢呼应道。
孟荷生压压低得酸疼的脖子,拿起桌旁的一个请柬,扬手甩给门旁的叶红蓼道:“小姑爷,拿去给明山过目。”便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
叶红蓼下意识的接住,没有回答,也没有打开看。
林戈放下手中的笔,心疼的揉着自己的手腕,道:“老师,明日……”
抬眼一看,写了那么长时间丝毫没有倦意的花繁,正色迷迷的盯着摆正请柬的赵临川,那句“路上小心”便不愿说出口。
“溪大夫,一舟先告辞了。”江一舟起身行礼道。
溪苏起身还礼道:“四爷慢走。”
林戈也起身,冲溪苏摆摆手。路过戴月时,停了一下,轻轻揉了揉欲言又止的戴月的脑袋,盈盈笑道:“小孩,别太快长大。”
戴月眼中闪烁着,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林戈却已踏出房门。
“林戈。”
林戈刚踏出房门,花繁唤道。林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等着花繁。
花繁侧过头,望着林戈的背影,缓缓念道:“下次,老师定要带你走。”
每当他这个老师喊他的名字的时候,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林戈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无依,却又义无反顾。
林戈知道,他是走不了了。
林戈依旧没有回头,跟上了已近大门的江一舟。
赵临川起身,穿过大厅,走向内院。花繁冲呆滞在再次告别师兄的悲伤中的戴月摆摆手,便也跟了上去。
戴月无助的望着迷无,迷无叹了口气,暗自念了句:最后一晚。对溪苏行礼告别,踏出了房门。
戴月同样行礼告别溪苏,跟了上去。
大厅内,又一次只剩下三人。
孟荷生压着脑袋,望着叶红蓼,念着:“溪苏啊,沐浴的地方在哪?”
叶红蓼握了握请柬。只扫了眼桌子上凌乱的请柬,没有说一句话,连告别的行礼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了。
溪苏看了看孟荷生,明知道沐浴的地方在何处,还这般明知故问。摇摇头道:“你何故这般激他。”
孟荷生耸耸肩,笑而不语。
叶红蓼到顾府时,顾明山已然歇息了。便将请柬从窗户放在窗边的桌子上,又在岳陵城绕了好一会,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走着走着,抬头一看,果然到了溪宅的门前。
叶红蓼苦笑,看来,脚是认路的。
溪苏从后院来到大厅时,叶红蓼正伏在窗边的桌子上睡着,手中还搭着一支毛笔,身下压着的,是尚未整理的请柬。
大厅内桌子上的请柬,已被分成四列,收拾得整齐。
溪苏轻轻走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其中一列上的一份请柬打开,锁眉。
结婚人:林戈,江一舟。
放下,又拿起另一列上的请柬,微颦。
结婚人:林戈。
放下,另一列,欣然。
结婚人:花繁,临川。
放下,另一列,浅笑。
结婚人:花繁。
溪苏合上请柬放回原处,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请柬没有一封可以用的。
没有一封是这次喜宴可以用的。
溪苏缓缓走到窗前坐下,拿起身旁的一封请柬打开。
结婚人:孟荷生,溪苏。
叶红蓼的书法,真的还需要勤加练习。
又打开另一封。
结婚人:叶红蓼,溪苏。
孟荷生的书法,还是没什么长进。
难道诸位真的忘记了,真正要成亲的人是谁?
岳陵城城门前,江一舟,顾城,叶红蓼,迷无四人前来送客。
花繁与戴月尚未上马车,孟荷生已上了战马。
花繁骨扇敲着手心,吟吟笑道:“红长官,花某送你一卦,作为新婚的贺礼。”
叶红蓼低着嗓子,礼貌推辞道:“多谢花参谋。在下……”
“红长官先别忙着推辞。”
花繁摇着手中的骨扇打断。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叶红蓼一番,叶红蓼被他盯得周身生寒。
叶红蓼感到花繁双眸中射出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深邃,这还是第一次。
终于,花繁的目光在叶红蓼的眉心落定,收了那片刻的深邃,微微眯着眼道:“红长官这婚礼,鼓角齐鸣,天震地骇。”
叶红蓼不解,尽管他不信江湖术士之言,但还是忍不住抬眼看着花繁。
花繁只眯着眼笑着,骨扇轻轻点着叶红蓼的眉心,道:“红长官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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