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白起答道。
“我叫江岛。”江岛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了出来,字迹显得飘逸简洁。
此时白起还没有完全从迷幻的状态中苏醒,听不清江岛说的话,又看不清江岛写的字,于是白起大胆地猜测道:“是江鸟?”
“不是,是江岛!”
江岛及时地纠正了白起的错误,显得十分轻松。而白起则为自己无心的犯错感到非常尴尬,紧张的情绪陡然加倍。但白起没有想到,这份紧张的情绪竟然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
有一次课间时间,江岛叫白起陪他上厕所。白起是万分紧张,但还是答应了。来到小便池,白起们相邻站着,解开裤头。
难以自控的事情发生了,白起明明感觉有尿意,却一点都尿不出来。白起知道,一定是肌肉太紧绷,压强太大,把那给堵塞住了。白起只好假装尿过,也不知道江岛发现了没有,真是尴尬死了。
从此,白起再也没有答应过江岛,和他一起上厕所。
所以要白起说,白起第一个暗恋的男生还是江岛。
可是暗恋江岛的同学在班上很多,既有表现娘娘腔的男生,也有取向平常的女生。白起的这些情敌里面,谁开始搭讪他了,谁和他谈笑风生,谁又进行到了纠缠的状态,最后谁和他不欢而散了,等等敌人们的一举一动,脸上的喜怒哀乐,这些白起都一一看在眼里,因为白起和江岛是同桌。
第20章 近水楼台
从早上七点半的晨读,到晚上九点半的晚自习,白起和江岛的距离不会超过零点一公分。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白起虽然近水楼台,但却从不敢想要得到这个月亮。对于情敌们,白起始终潜伏在背后,同时却不会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因为没有人知道白起是怎样的一个男生,包括白起自己。但有时候,白起还是没能赶上他们的节奏,慢了半拍。
这天的晨读课前,郝维迈着温柔的步子走过来,递给了江岛一袋200毫升的鲜牛奶,说:“喂,江岛,白起给你买了袋鲜牛奶。”江岛看着郝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笑了笑说:“不要给白起啦,白起不喝牛奶。”“牛奶有益无害,喝了吧,乖乖。”郝维把那袋鲜牛奶放在江岛的课桌上,转身走开了。“拿走哇,白起真的不喝的喂!”江岛朝郝维的背影喊道,表情略显欢快。郝维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扭着屁股继续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白起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江岛,只见他盯着桌面上渐渐冷却的那袋鲜牛奶,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挂在眼皮上,脸上的表情平淡得出奇,没有一丝的喜悦或是生气。突然,江岛眨了下眼睛,拿起那袋仍略带温热的鲜牛奶,递到白起的面前,问道:“白起,牛奶,你喝不喝?”
白起慌忙收回眼角的余光,囧迫地答道:“呵呵,白起不喝。”说完,白起的两个耳廓就开始发烫了。江岛轻声地“哦”了一下,似有似无,然后咬破牛奶袋子的一角,吮吸了起来。江岛喝牛奶的时候,白起偷偷看了郝维一眼,隐约发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他的嘴角。
语文课和英语课通常在上午的第一节,这样可以很好的和晨读课衔接。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语文,所以在晨读课上,白起们都很自觉地把语文书翻出来读读背背。此时,白起可以从嘈杂的读书声中辨认出两个人的声音。一个人是同桌江岛,这很正常,因为他就坐在白起旁边。另一个就是郝维的声音,白起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因为郝维的娘娘腔调。
说郝维有点娘,其实也有不娘的时候,何况他还有一脸的络腮胡。说他娘,主要还是因为从他的行为举止中散发出的骚味。白起想,郝维一定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而总是把自己的真实状态表现出来,比如说对江岛的好感。就这一点,郝维就已经让白起望尘莫及了。再比如,在语文课上有感情地朗读课文,郝维总能够向大家充分展现,什么叫情感充沛。
轮流朗诵课文,这是语文老师的上课风格。语文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姓李。此时李老师已经坐在了讲台上,随着嘈杂的声音渐渐减弱到一片寂静,一天的第一节课就开始了。
“郝维,从你开始向右一排过来,朗读《离骚》这篇节选的文章,一人读一小段,开始吧。”李老师开始上课了。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这就是郝维的声音,骚而不腻。
班级里第一个公开表示对江岛有好感的同学其实不是郝维,而是周婷,她是一个女生。
周婷通常是这样和江岛交谈起来的——
“江岛,你的皮肤真好,是天生的吧?呵呵呵呵!”
“江岛,你家住儿,要不放学我们一起走?嘻嘻嘻嘻!”
“江岛,你还没有女朋友吧,你觉得我怎么样?哈哈哈哈!”
周婷并不是那种幼稚的女孩,只是特别的开朗。看得出来,江岛和周婷交谈起来是愉快的。在周婷面前,江岛总是可以将他的冷幽默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江岛不会主动找周婷攀谈,这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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