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床头柜上的小笼包吃完了,这实在很讽刺,虽然早上他还在秦绪面前做出一副不为食物所动的姿态,但当他在床上饿得胃几乎痉挛时,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向了那个托盘。
叶笛生开始反思早上自己的言辞和举动,他向来不是冷酷恶毒的人,可整天被关在这个封闭的囚牢里,看到一丝希望,还要对着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他实在没办法再维持自己的谦和和忍让。
他受不了秦绪对他这么亲密,受不了他晚上钻进他的怀里,更受不了他给自己kǒu_jiāo。可笑,难道秦绪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心软,就会原谅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吗?
绝不可能!无论他是在身体上折磨他,还是试图在心理上诱导他,他都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囚禁就是囚禁,是违背他人身自由的犯罪,不管打着什么旗号,他都不会饶恕他!
叶笛生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后,反而平静许多。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神情阴郁的青年,很久后,才擦干手,走出了房间。
他还是太冲动了,他虽然成功地激怒了秦绪,但也让自己差点情绪失控,完全是得不偿失。他应该更冷静、更镇定一些。
叶笛生走到秦绪的房门口,踌躇了一下,才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叶笛生知道秦绪没有离开公寓,他肯定还在房间里。他侧耳听了一下,里面一片死寂。叶笛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迅速地扭动门把手,房门应声而开。他环顾四周,目光突地一凝。
四面墙壁上都贴满了照片,而照片里或是微笑,或是思索,或者面无表情的都是同一个人。
叶笛生楞了很久,才迟疑着走到最近的那面墙前。正中间有一张放大的照片,高瘦的男生坐在图书馆的长桌前,正聚精会神地阅读一本英文原著。淡淡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外洒进来,让男生的白衬衣也染上暖色的微光。叶笛生看着那张照片,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秦绪似乎对他真的有一种病态的迷恋,不然不会在学校偷窥他,还拍了这么多照片洗出来印在墙上。叶笛生皱了皱眉,想离开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房间,可右脚刚踏出去,又犹豫地止住了脚步。
他是为了确认秦绪有没有在这里才进来的,他大概知道得精神病的人是什么样子,很多时候一点微不足道的刺激就能让他们失控发狂。如果秦绪没有在房间,他在那样的状态下出门,岂不是很危险……
叶笛生的脑中乱糟糟的,他按着自己的额头,在房里焦躁地四处踱步。他是讨厌秦绪没错,但还不至于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走上绝路。他看着脚上的镣铐,又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担心一个囚禁自己的人,他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深深吸了口气,叶笛生决定什么也不做,回自己的房间睡上一觉。他正欲转身的时候,眼角忽地瞥见墙角深色的木质衣柜。从刚进来开始他就注意到这个衣柜了,很高,也很大,几乎能站得下好几个成年人……
叶笛生的瞳孔忽然一缩,他两步走到那个衣柜前,唰地拉开了衣柜门。眼前所见让他心头一颤。高大的男人抱着膝盖坐在衣柜里,他的头歪向一边的柜面,额角还有明显的红痕,浓密的眼睫紧紧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竟然真的在衣柜里……叶笛生看着男人跟孩童无异的睡姿,微低下头,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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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绪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的眼睛尚且闭着,胡乱摸索了一阵,好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机。他把手机放到耳边,不太耐烦道,“喂?”
“小绪,是我。”
“舅舅?”秦绪一下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好好地躺在床上,他明明记得先前他一直坐在衣柜里。
“小绪,你听我说,你妈妈不打算跟那个男人结婚了,除非能得到你的同意。男方现在在闹情绪,你妈妈夹在中间挺为难的。我打这通电话给你——”
“让我劝她去结婚吗?”秦绪冷冷道。
“不是,小绪,你妈妈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差,我打电话她不接,我想也只有你能联系上她了。不过我不想强迫你去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妈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自私,她是爱你的。为了你,她可以放弃很多东西。”
“爱我?”秦绪摇了摇头,只觉得荒谬和可笑,“二十多年了,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没有得病前,我是她到处炫耀的天才儿子,一得了病,她就像驱赶瘟疫一样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那半年里,一次,一次她都没有来看过我。你还不清楚吗,她的爱是有条件的。你觉得这是无私?这是爱我?”
“小绪……”那头的声音带上无奈和不忍。
“舅舅,你别劝我了,我不想跟你也闹得不愉快。我要挂了。”秦绪吸了吸鼻子,果断挂了电话。额角隐隐传来刺痛,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触手一片滑腻,还带着药膏的幽香。
秦绪深黑的眸中划过什么。他走下床,光着脚轻轻推开房门,客厅里,俊秀的青年坐在长桌边,面色平静,正拿着餐刀往盘里的面包抹上果酱。
这一幕太过美好,让秦绪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明明早上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差点都失去了推开房门的勇气。
“厨房我进不去,只够得到冰箱。把你的存粮吃完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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