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哭喊声在身后传来,解开了缆绳,两条船在水流中渐行渐远,江面上不久就听不见任何嘈杂,安静地仿佛刚才那一场骇人听闻地杀、戮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自下面船舱里发出的低低哀吟,才证明了刚才那一切是真真切切发生过得。
抬脚踢了下赵况的尸体,李缅心中不禁有点可惜,就这么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上辈子自己在他手上虽说是过了一段有吃有喝的日子,但是那人只是把他当成一件价值连城的货物,若不是他,他也不会遇上那个家伙,终究是因为他,才让他变成那副鬼样子,面目可憎。
脸上阴寒的神色一直未曾散去,直到把赵况的尸体绑在了船锚上,看着他沉入水中,任水里的鱼虾啃食他的尸身,李缅心里的不甘才慢慢平复下来。
将船停在江中,等了数日,直到那船下不再有人声,李缅才下去看了眼情况。
总之,结果是令他非常满意地,死的面目全非,尸骨被老鼠啃得坑坑洼洼,这样的情景着实让他的心情又畅快了一点。
大功告成,李缅便腾身离开,在一望无垠的水面上留下匆匆倒影,转瞬不见。
他出来的时间这么久,不知道北菰玦有没有回来找自己,若他来了,到时候他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恩~这之前,还是先找个洗去这一身血腥气吧,那人定是不会喜欢自己这幅模样的!
第11章 第十章
黑雾缭绕的市集中,阴沉的气氛让这白天喧闹繁华的地方,顿时换了张迥然不同的脸孔,好似明媚的少女,顷刻间变了张妖媚面孔,令人看不真切,捉摸不透。谁能想到这大寒国的边境商贸城市,一到晚上,就会被布下结界,鬼魅横行,这摊子依旧有着来自五湖四海的热闹气,只是这摆摊的,与逛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张张面孔被藏在各色面具下,据说来这里的,还有些不是人的物种,但是这个暗市之所以能够在整个修真界混出个名气来,就是因为有约定俗成的规矩来遮掩所有的秘密,谁都不能过问彼此的身份,只要货物到手,账务公平,那就是这里唯一的规矩。
北菰玦披着黑色的斗篷,脸上罩着一张恶鬼面具,目标明确的向着此行,他上辈子得到那个机缘的摊子前进。
幽暗的绿色火焰在上空跳跃,维持着这不可告人的地方唯一的那么点光亮。有些东西,买家和卖家知道交易的是什么就好,其他人若是瞧见了,这集市里固然是不能坏了规矩,可是一旦出了这结界,就怕有些人夺宝杀人,破坏了这暗市好无容易打响的名声。见不得光的交易,还是在暗地里进行就好。
上辈子,北菰玦因为顾念燕青珧与母亲分离之苦,才带着他下了山,让燕青珧那小子去看望他的母亲。而他自己则听闻这暗市的名气,想要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帮燕青珧洗髓,好助他加速修行。
哎,想想他也是为这唯一的弟子操碎了心。他看出那小子心中的急切,也是真心想帮他。
不过,这一次下山,这好东西可就不是为了燕青珧那小子找的了。
站定在那个熟悉的摊位前,看着那与上辈子一模一样,披着件满是补丁的破斗篷,带着张黑色面具,懒洋洋翘着二郎腿,敞开了衣襟,正用蒲扇一摇一摆扇风的摆摊人。
北菰玦蹲下身,在摊主哈欠连连的声音中,问道“可有助人洗髓的宝贝”。
夜间阴冷的市集明明温度不高,这人却在行为举止间,自带一种与这个见不得光的地方毫不相称的雍容华贵的懒散之气。就是那种老子很有钱,生活很无忧,所以老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根本不用顾忌其他人的嚣张本质。
他虽穿的穷酸,那扇子也看不出是什么名家手笔。但北菰玦上辈子在市井混迹,自然练就了一双随时发现肥羊的厉眼,必要时抱着那些肥羊的大腿,哭爹喊娘,死拖活拽,到最后那些人骂也不行,打也没辙,就会乖乖奉献银两给他。
所以,眼前这人绝对是哪个闲的无聊,想要给生活找些刺激,添点乐子的修二代。名门大派对自己的宝贝都看的很牢,没有哪个弟子敢偷拿门派里的宝贝来卖。只有那些修真大家的后代,才会这样不爱惜父辈的辛劳,败家到这种地方来,便宜了他这个来拣宝贝的。
“洗髓?”那败家修二代微微动了下脖子,扫了眼北菰玦到“你拿什么来换”。
“这件宝物,阁下觉得如何”从袖子里掏出上辈子拿来交易的宝贝,果然见那人身形一震,猛然坐直了身子,捧起他的宝贝,上下打量。
北菰玦静待一边,心里笃定。想当初自己愁眉紧锁,给那人看了好多东西,直到拿出这一件来,那人才松了口。这还真要多谢他那个总喜欢天南地北乱跑的师父,给他的礼物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他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玩意,总之,能换到好处就行。
“你这东西不错”那人快速把宝贝收进怀里,然后又掏出一本书册来“这就是你要的”。
拿到上辈子自己傻啦吧唧给了燕青珧的机缘,北菰玦的心情着实大好,这辈子那小子没了这造化,看他什么时候结丹,哼!
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这本书册的前半部分讲的是洗髓,后半部分却是关于如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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