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生气是应该的。”寻思禅差了家奴准备不少冰镇瓜果,顺路捎了回来。轻放下手头的红木托盘,他轻笑揶揄:“你前离开神武不久,王府就来了不速之客。虽是头一回来王府,毕竟是闻名遐迩的,又有信物为证,素心没敢怠慢。那日住下迄今已是多日,此人平常待人又客气,多事亲力亲为或劳带来侍从去做,旁人不知恐要认为其是府上主人了。”
寻思禅一席话说的我是不明就里,茫然思索寻不出答案,只得开口:“你所言是何人?素心几时胆大到竟随意安置人在王府住下,都不跟我书信通报声,不得我应允让人住到今日。”
苏兮月由池羽服侍拖了龙袍,像在自己寝卧中寻了件合身的外衫换上。期间不时朝我飞白眼,我与影是愈发不明疑惑,见他们在气头上,不想火上浇油。
“镜月来的贵客,素心怎敢拒人在门外。”池羽绑完衣带,缓慢起身柔和的开口,这份温柔不是春风如绵,而是冬日里窜进屋里的寒风,令人发凉寒颤。
我闻言微微有些吃惊,低语似问非问,“轩弈尘在王府。”
苏兮月轻哼吃味道:“除了轩弈尘,还有谁能携你心头好而来。换做旁人,素心胆敢随意让人住下吗?而且好吃好住的伺候,丝毫不敢怠慢。”
我凝声不语半晌,想起近来手下魔将连日的报讯,更觉蹊跷。恐防府上的人有问题,只笑道:“既要与镜月邦交,优待镜月皇子是应该做的。到是你个当神武皇帝的,明知六皇子已在神武境内,你去碰过面没?”
苏兮月在朝堂周旋半日,精神隐约有些疲倦,目光稍有涣散的盯着贵妃榻。我怎会看出不他心思,掌心轻轻推了下他后背。他心领神会也不客气,找个自己最舒适放松的姿势侧躺,道:“镜月那方没没文碟加急送来,我又何必费周章的去见。只不过是曾有耳闻六皇子轩弈尘的美名,却是没半面之缘,我犯不着降贵。”
池羽双手伏在膝上,身子微有前倾,道:“六皇子是个守礼数的人,绝没要你纡尊去见的意思。他此次忽然到访,身旁就携轩达一人,想来是微服出游的。”
我神思全然在轩弈尘身上,送到嘴边的凉茶亦停住忘饮。心中疑窦愈深,神色肃重道:“你见到轩达了?”
“我闻言是六皇子来,本来去拜会。尚没见到面,在屋外被轩达拦下,说是六皇子身体不适,不宜见人。”池羽发现我神色很凝重,说话声渐轻下来,最后局促而小心道:“我想不见我的原因或是担忧会过病气给人,苏不必太过担心。”
彼时殿外热浪毒辣翻涌,栏边湖水斑斓如宝石面,水芙蓉已露尖角,亦有含苞半放。我眸光恍惚的停在湖中睡莲叶上,心里是诸多顾虑猜忌,眉头不由紧缩。
寻思禅手指轻慢抚平我眉间褶皱,淡笑解释:“璃不是在心忧轩弈尘,是怕你独自去见轩弈尘会有事。”
影沉默许久闻见涉及自己心中疑虑,脱口便说:“魔将书信多是来报轩弈尘在镜月,怎得突然出现在神武?”
指与指间不断摸索,我神色沉重地缓缓摇头,“今夜我去一会就能知真假,狐狸尾巴是藏不住的。你们暂且谁都别跟从,等我确认了身份,再替他接风洗尘也不迟。就像兮月说的,既没官碟送达,晾在旁侧算不上失礼。就但愿,是那群不中用的通报有误,不然好好的王府就得用血洗了。”外人面前我总尽量压抑杀气,仅有他们在身旁倒是忘藏掖了,待我回神就见他们个个害怕的咽起唾沫,不敢喘大气。
四人中池羽确是胆大些,他率先回神,上前整起我散乱糊披的衣衫,嗔道:“才回来就给我们脸色瞧,小心真没人理你了。”
光瞧他们脸色,我已知自己话里戾气过分,旋即莞尔柔声,“是我不是,平白无故吓得你们心惊,当罚。”
寻思禅捂嘴轻笑,不以为然地侧眸不屑,哀怨说:“谁舍得罚你。”
池羽“噗嗤”笑出了声,嘴直地道出众人想法,“话都说的不老实,分明是怕罚了吃亏得是自己,便宜了旁人当好人。”
你言我语的方将气氛缓和许多,奔波劳碌多日,又说了这会儿子话,眼下真是累的不想动弹。我斜倚在窗下罗汉床榻静神安歇,靠在金丝万福团软枕边,享着窗外消暑的清风。寻思禅如往昔在旁抚琴,一改我爱听的恢宏曲调,皆是琴音舒缓的小调。池羽与苏兮月数月相处,兄弟情日益渐增,两人时常会下棋解闷。至于影性子大变,举动上累月养成是改不成了,一晌午都拘谨的端坐在我身旁。
嬉闹的时辰往往会觉得过得飞快,转眼便是晚膳过后。我今夜仍有事需处理,晚膳过后又嬉笑了会儿,便就散了,各自回屋歇息。
我不停蹄地赶到东厢霞昭阁,还没走近就见两熟悉的身影,正是我派出保护轩弈尘的魔将。
我蹙眉走到厢房门前,蹙眉冷视二人,厉声质问:“你俩怎么在这?”
两人见我就忙跪地,没来得及开口,屋里已传出细语柔声:“来者是离吗?进屋里说话可好?”
我虽尚没弄清其中情况,既知屋里人轩弈尘本人,没半点顾忌地推门迈入。屋里有股浓重呛人的药味,厢内一角有着几个炭盆,上面架着半温的煮药砂罐。轩弈尘无力的倚在低桌旁,身上裹满厚实的棉被,纵是如此他依然面色惨白不见血色,不时低咳。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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