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等一下——”张林突然意识到沈白的意思,“你对象就是你那个奇怪老板?”
“……是他。”
“我靠,我就说她对你动机不纯,果然!”张林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样子道,“怎么就把你给拐回去了?我记得你说你俩没可能的啊。”
沈白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跟张林讲实话,他把赫连天高中时候被母亲威胁以及后来被困在国外得了厌食症的事说了,也讲了对方和自己再相遇以来的情况。
张林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蹦出一句:“我去,这女人简直可以当情圣了,她妈怎么跟神经病似得!”
沈白看了他一眼,垂下视线尽量平稳道:“林子,他是个男的。”讲完他心里就很是忐忑——毕竟张林是他唯一的朋友。
张林先是惊得嘴巴张成夸张的o型,继而收回搭在沈白肩上的爪子哆哆嗦嗦问:“开玩笑的吧?”
沈白摇头。
“你让我缓缓。”张林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闷了,抓着头发满脸看不破。
沈白也觉得口干,端起酒杯无声喝了个光,而后带着歉意说道:“林子,抱歉之前一直没告诉你。”
“不是啊兄弟,你、你不是……你怎么就弯了?!”张林不明白,沈白那么帅怎么就跑去搞基了呢?“而且这些年也没见你找过男、男朋友啊……”
沈白不知该怎么解释,如果对他说赫连天是自己唯一动过心、有交往的男性,听起来总觉得有点奇怪,于是索性对张林道,“我是个双性恋。”
张林失神“哦”了一声,低着头好半天没再说话,就在沈白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朋友的时候,张林才幽怨道,“幸好我家金慧不知道,不然你非被她拆皮剥骨了不可。”
“?”
“你知道有种生物叫‘腐女’吗?”
“……”
这番打岔让原本凝重的氛围成了浮云。
“嘿,你要早告诉我,我肯定让金慧给你介绍个帅小伙,到时候你那前任肯定更加沉不住非跳起来不可。”张林给沈白倒了杯酒,拍了拍他的肩,“不管你性取向咋样,阿白你还是我兄弟,只要——你没看上过我吧?”张林挤了挤眼。
“去你的!”沈白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喷出来。
“哈哈,那就好。”说着为沈白剥了个花生。
沈白接过,两人相视大笑。
“什么时候把你对象带出来看看?”张林又抽出双新手套戴好,准备继续大战小龙虾。
“过阵子吧,他最近身体不舒服。”
“喔~~”张林笑得猥琐。
“想什么呢!”沈白嘴上笑骂,心里却庆幸有张林这样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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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夜宵回家,沈白在自家楼下抬头看到房间里映出微弱的灯光,有人在等自己回家。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又也许是晚上心情太好,脑子被莫名的情绪烘得有些晕乎。
楼上赫连天已经熟练操作缠保鲜膜技术,他给自己简单冲了个澡然后穿着沈白的衣服窝在沙发厅里只留了一盏落地灯,门口钥匙开门的声音让他挑了下眉毛,转头扫了眼时钟,正好十二点一刻。
“回来了啊。”赫连天放下书,微笑着用带有磁性的温柔声音说道。
沈白走到茶几前,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在赫连天身上,他的笑、他的声音经由视线齐齐投射在他脑中,留在他心里,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沈白大概看了有三分钟,而这期间赫连天就那样温柔回望,直到沈白想向前走膝盖却碰到茶几发出声响,这才让他一下清醒过来。
“我、我去洗澡。”沈白窘得快步进了厕所,相较于客厅,厕所的灯光就明亮得多了,亮得连同他已经支起帐篷的下身都照得清晰可见。沈白撑在洗手盆上看着镜子里满脸绯红的自己,羞愧得开了水龙头给自己脸泼水降温,之后洗澡的时候又用冷水狠狠冲了许久。最后在厕所里磨蹭了半个来小时才怀着侥幸出来,心底希望赫连天也许因为刚才灯光太暗没有注意到自己情况。
“早点休息吧,晚安。”赫连天很自然得走近沈白,在他嘴角一吻后转身进了卧室。
“……晚安。”沈白深吸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席子和枕头继续打地铺。
关了灯,屋子里也彻底安静了下来,楼下几盏路灯的余光由帘子的缝隙透进来,让房间里不至于全然漆黑一片。躺在卧室床上的赫连天就着那一丝微弱光线,看着房顶的天花板,一手抚上自己腹部无声叹息。
第60章
张林和金慧的婚礼在农历七月初七。这一天结婚的人扎堆,路上到处能看到有婚车车队,整一天都是鞭炮声不断,十分喜庆。下午男方去女方家里迎亲,新郎带着三个伴郎对阵六个伴娘,本地的习俗是闹伴郎,什么胶带拔腿毛、芥末刷牙、拔套头丝袜等等可谓五花八门,伴郎们轮着哀叫求饶,撒出去一大把红包后新郎总算在吉时成功接上了新娘。
三个伴郎里沈白最出众,身型修长、长得又帅,下午拍外景的时候几个伴娘对之前恶整的事情全都选择性失忆,围着他仿如初见,和他拍合照更是每个都笑得甜成蜜。被一群美丽的伴娘围绕,作为当时人的沈白脸都要笑僵了,脑子都要被吵炸。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的婚礼,还没等他吃多少东西喘口气,便又要开始跟着新人去挨桌敬酒(挡酒)了。
在场宾客一共二十桌,沈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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