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孩子口头说说罢了,你还以为真能把人怎么样。”那个佣人语气轻蔑的开口。等到她面前的人慌慌张张叫了句小少爷才连忙换了脸色,谄媚地开口:“小少爷,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厨房里的东西危险得很,要是不小心伤到了,老主人怪罪起来我们可都要遭殃,您行行好,要什么开口,我给您拿。”
苏鸠看了她一眼,从冰箱里头取了些佣人备好的冰块转身就离开。那个佣人等人走了才拍了拍自己下的胸膛,心有余悸的抱怨:“你看看,好好的一小孩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阴测测的也不说话,刚才被那眼睛看了一眼,我的心现在还跳得飞快呢。”
站在她对面的佣人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开口,只留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就埋头干自己的活去了。
等到又过了两年,也就是苏玖从少年步入青年的那一年,某个晴日当地最有影响力的报纸的头条登刊的是条画面感异常具有冲击力新闻——一无名男子被分尸,做成猫粮被野猫分食。受害人面部血肉模糊,尸体被野猫已啃食了大半。由于无人认领,无法辨认受害者身份。
那张极具冲击力的图片占了报纸大半个版面,只有在不起眼的小角落写了篇豆腐块大小的文章——丈夫染上赌瘾,妻子无辜受累,被高利贷拔去了舌头。
文章的旁边还放了一张中年妇女的小头像,脸部被打了马赛克,只有那张残留了半截舌头的嘴拍得极其清楚。
至于当初那个爱嚼舌根的佣人早就在两年前因为苏鸠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就被苏家开除,有认识她的人提起她来也只是唏嘘:虽然这人爱嚼舌根了点,但人也不坏,偏偏摊上这么个没用又嗜赌的丈夫。还好一条命保住了,只是没了舌头对一个爱八卦的女人而言实在是太痛苦了,还要被自己的儿子嫌弃,日子倒也是挺凄惨的。
那个时候苏老当家已经从家主位置上下来了大半年,看到当天的新闻也只是对一边坐着的苏鸠说了句下次不要做得这么过头,事情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的苏鸠在苏家人眼里还只是个受了伤害的小孩子,虽然处事偏激了点,但总归心理还是正常的,等苏鸠从国外读书回来,苏家人察觉了苏鸠的不正常,但已经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性。
除了苏鸠的父亲,没有人知道苏鸠和苏玖其实是两个人,只是十岁以前这身体的掌控者更偏向于苏玖,而十岁之后的那个人的名字才应该叫苏鸠。
苏鸠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体里还存在另外一个人是因为一本日记,一本由苏玖写下的日记。
那本日记是当时苏母买给苏玖的八岁生日礼物,本子放在一个箱子里头,金属箱还上了锁,一直安安分分躺在苏鸠的抽屉里头。因为十岁之前的记忆很多地方都模糊不清,苏鸠试了好几次密码都没能打开。
后来苏鸠出国留学的时候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把这个小箱子也给带上了,买书抽空自学了密码破译之类的东西,然后花了两天时间打开了那把密码锁。
一本朴朴素素的日记本就安安静静躺在小箱子里,旁边还放了一些风干的小花。本子很厚,也上了一把小锁,不过苏鸠只花了不到半分钟就打开了这本子自带的锁。
日记的第一页写的是当时苏玖收到礼物时的心情,很简单的几个句子,但很整齐。日记上的字显然是受过名家指导的,但因为年纪的关系笔锋不够有力,有些软绵绵的,对一个只有八岁而言的小孩子而言已然非常难得。
苏鸠一页页地往后面翻,一开始的时候苏玖还每天都会记下来,到后面就简单地记下几件大事,虽然苏鸠对那段记忆没有太深的印象,但从这些句子里也可以想象那一段童年有多无聊,除了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因为身上担负的期望太多,苏玖的童年几乎没有快乐可言,但他仍旧保持了一颗积极向上的心,看得出来对未来的自由生活极其向往。
日记到那件事的前一天停止了,然后是大片的空白,苏鸠往后面翻了十几页就把东西搁在了桌子上头,回来取东西的时候无意间把本子撞了下去,才发现原来后头还是有内容的。
摊开的那一页这么写着:今天是四月份的第一个周日,也是我的十四岁生日,起来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屋子外头一篇漆黑。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好像突然就长高了很多。
我都快认不出自己的样子了,大概是又做梦了吧,妈妈说我被坏人绑架了,但是我不记得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了。我只记得清醒的时候警察赶到了,地上流了很多血,但是自己没有受伤。
爸爸妈妈都吓坏了,下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了。已经是凌晨了,我该去睡了,不然明天书法课又该打瞌睡了。
这篇日记的第二张是一个月后,学校踏青,苏鸠记得那天自己不知怎么搞得走到山谷下去了,差点和队伍脱离,在那之后苏家人就再没有允许过苏鸠参加这样的活动。
苏鸠的存在是苏玖为了保护自己出现的,受到惊吓的苏玖一直就处于沉睡状态,在四年后醒来了一次,然后出现得次数越来越频繁,已经到了影响苏鸠正常生活的地步。
或许是太寂寞,也或许是觉得有趣,苏鸠并没有去找心理医生去把另一个人格封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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