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晒。左脚背的皮下淤血已经现形,昨天只是青,今天就是青紫。小鳕鱼昨晚好像给他带了瓶红花油吧……
一个高大的人影遮住了阳光,唐亮抬头,是赵子龙。
赵云默默的蹲下,握住唐亮的脚腕搭上自己的膝头,变戏法一样从裤兜里掏出一瓶红花油。倒在手心,均匀的涂抹在青紫一片的脚背上。
这一串动作很流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赵子龙的手心很暖,手掌很大,骨节分明。这是力与美的结合,散发着纯粹的阳刚。
唐亮呆呆的看着赵子龙抬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什么?
下一刻尖锐的刺痛由左脚一路冲上头皮。唐亮闷哼一声向后倒,双手撑在草坪上,龇牙咧嘴。
太凶残了!太暴力了!
有茧子的掌心重重的揉搓着他的脚背,他想躲,几次屈膝乱踹都被赵子龙的手捉回去按得死死的。
“疼啊!!!”
赵云手上不停。
这种伤于他来讲很常见,只需用药油搓开淤血即可。第一次自然非常疼痛,但只要坚持两三日便可消去大半。
瞄一眼叼着衣衫一角眉头紧皱的人,一张脸上全是汗。
稍微缓下动作,看着唐亮指着他咆哮:“混蛋!”
赵云笑,点头:“混蛋。”继而又恢复刚才的频率,重重揉搓。
“啊呀呀呀呀~~~啊啊~~”
楼上有人猛的推开窗户嚷嚷:“干嘛呢?操猫呢!”
唐亮破口大骂:“你才操猫呢,你们全家都操猫!啊啊啊!!”
楼上缓了几秒,骂回来:“你丫被猫操了吧!”
唐亮随手挠起来一把泥土往上摔,结果扬了自己一脸……
噩梦终于过去了。
哆哆嗦嗦的掏出来烟盒,这一身透汗出的,人都虚了。手指头不听使唤,翻了几次烟盒没翻开,唐亮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再睁眼时赵子龙已经拿走了他手里的烟。
打开,好奇的看了看,捏住一根往出拽,劲儿使偏了,烟断了。再来,这回成功。
唐亮觉得好气又好笑,接过来掏出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又活过来了。
赵云席地坐在他身旁,静静的看他吞云吐雾。
唐亮抖了一下烟盒,“来一根儿?”
“好。”
“你这普通话学的挺快啊。”给他点上,看他学着抽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英气的剑眉皱在一起,带着看阶级敌人的仇恨怒视半明半暗的烟头。
唐亮玩儿心大起,拍拍赵子龙的手说:“你看我,跟我学。”吸一口,慢慢的吐出来,“这样。”
赵云迟疑片刻,终于又尝试了一下。
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把烟气吸进肺,会有很玄妙的晕眩感。那种无法控制的柔软入侵会游走在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让你不由自主的摇晃,越想控制住摇得越厉害。
因为摇晃的只是你的意识,身体并没有动,于是你向左向右,以为在找平衡,实际在乱晃。
唐亮曲起膝盖手肘撑在上面,看赵子龙像个钟摆一样晃来晃去,心情大好。
终于,摇大发了,真的失去了平衡,赵云一头栽在唐亮的肩膀上。
一米九的健壮汉子啊,唐亮本身支点就不稳,顿时俩人滚倒在草坪上。刺眼的阳光让眼皮反射性的合拢,身下是柔软的草地,虽然也许有狗便便,但睁开眼看到的是高楼缝隙间秋日湛蓝的天空。
城市中居住的人一年能有几次想起这样抬头仰望?
唐亮觉得应该感谢前几天的雨和风,b市也有这么美的蓝天吗?
直到一只大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唐亮才惊觉自己直视阳光是很危险的。拉开赵子龙的手,摘掉眼镜缓慢的按摩着眼眶,“谢谢你。”
赵云翻身坐起,警惕的看着由远处而来的人——物业经理。
马是肯定不能养了。就算物业的人不来找他,唐亮也决定得给马儿安排个好去处。
期限三天,时间紧任务急。
打电话给刘北,“怎么办?”
那边到是直接给了一答复:“我们公司参与设计了一家新开的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休闲中心,这俱乐部纯是给有钱人预备的玩意儿,还附带一块赛马场,据说还有桑拿和温泉呢。那天我看见招来的小妞儿了,倍儿正点!”
唐亮忽视废话,只听见有用的:“我的马能寄养在赛马场吗?”
刘北:“应该可以,但我得提醒你,寄养马匹可不便宜啊。租马厩,请人每天给溜,还得提供草料,定时检疫,修马蹄之类的。一年没个几万下不来,你想好了吗?”
这么贵?
“那我先去看看。”
“师弟啊,这马不是你的,就算是你的我肯定也撺掇你卖了。我也爱马,但这个真不是咱们普通老百姓玩儿的起的。”
唐亮沉默了片刻,对着手机吐出仨字儿:“我乐意!”
刘北帮着约了明天让赛马俱乐部出车把马儿拉过去,唐亮心里算是放下一块石头。
一年几万,如果他多接点私活儿……也差不多能对付。
奶奶大妈们给他们包了一堆饺子,速冻在他空荡荡的冰箱冷冻室里,又给炖了满满一锅红烧牛肉和排骨。
冰箱门上贴着一张老太太手写的宝宝食谱。七八个月的幼儿得开始加餐了,什么米粥,米糊,小面条,还用大字标着:要买有机蔬菜!
唐亮觉得,在他想寄养马的时候,老太太们把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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