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黑圈带着露指手套的指尖,骨节分明的厚实手掌,但是黑色的手套包裹着大半区域。如果没有猜错,黑圈左手手掌与腕骨连接外侧应该有个不小的狰狞刀疤。
不应该是这样,阎启林心里不停否决自己的猜测。这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当贺东看不到的角度,黑圈就毫不吝啬自己的注视,阎启林只觉得如坐针毡,一分钟都不愿意呆在这里。
手里还捏着所谓的解约书,阎启林的手下意识抓得很紧,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
说实话,虽然贺家很厉害,但只有做过杀手的阎启林才会清楚一个杀手组织的恐怖,来无影去无踪,悍不畏死,一批又一批如鬼魅一般的杀手被训练出来,终日不见阳光,这种人,如果不能找到对方的大本营,基本就是毫无胜算。
也是基于这点,贺东才会耐着性子在这里胡扯,他敏锐地觉察这个黑圈别有目的,但一时还真是猜不出目的是什么,毕竟阎启林加入黑圈可不是一天两天,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如果是冲着贺家来,希望借阎启林拉上什么关系的话,那就不会任由黑雾出手。贺东相信黑圈绝对有能力阻止,那么,不是针对贺家。
三人各有心思,面上一片和气。
“小林不再喝一杯吗?现在可不是任务期间,想必已经能喝一点酒了吧。”黑圈的话总是带着更深一层意思。
贺东闻言果然皱起眉头,正要帮着解围,阎启林却举杯让黑圈倒酒,反倒让贺东的心思更沉了下去。
不仅黑圈不对劲,阎启林也有点不对劲了。贺东黑着脸暗想。
“呵呵,这样的小林真是难得一见。”黑圈赞道,优雅地往水晶杯里倒酒。
贺东脑中的弦一闪,眸光霎时狠厉起来,这个黑圈的目的竟然是阎启林本身!绝对不会错,贺东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他的坐姿立刻就有了改变,仿佛一头被惊醒的猛虎,虎视眈眈地望着侵犯自己地盘的敌人,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扑上去厮杀。
阎启林觉得房间的温度一下降了许多,在贺东表现出强烈的敌意时,黑圈也不再隐藏他的目的,不是用话语,而是暧昧地把酒隔着桌子送到阎启林鼻尖,他的酒瓶口一直在移动,如果阎启林不退回来就会被浇一身湿。
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挑衅,何况是贺东,他正要站起,却不防膝盖上阎启林的手搭过来,轻柔地捏了一下,贺东狐疑地僵持着没有动作,不管阎启林是什么意思,他事后一定要一个解释。
现在,贺东暗沉了目光,阴着脸沉默了。
阎启林心里直叫苦,如果不是贺东和贺家,他孤家寡人一个完全没必要顾忌黑圈;可如果不是黑圈,贺东也不用受这种挑衅,他夹在中间只希望快快结束这回会面。
他紧紧握住酒杯的手青筋突起,白皙的肌肤下显得有点妖异,直视对面黑圈妖艳神秘面具后的双眼,他看到了黑圈想要表达的意思。这让他简直心里发寒,这人怎么敢!
酒杯往上一抬越过酒瓶的高度,阎启林突然手一滑,酒杯直接倾斜着洒了一地,酒杯也直接摔在桌面上,清脆的碎裂声充斥着房间,酒味也缓缓逸散开来。
半杯酒都洒在黑圈带着黑手套的手上,阎启林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忙不迭道歉说:“真是对不起,手打滑了。我给你擦擦。”
话未说完,阎启林已经动作飞快地摸起桌面干净的湿巾给黑圈擦手,不知何时他的指尖捏着锐利的刀片,擦的时候一划,黑圈的手套直接破了口子,顺着回擦的方向被阎启林直接取了下来。
果然是他!阎启林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手里的东西,而黑圈已经施施然靠回沙发坐下,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阎启林脸上的表情。
真是生动啊,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黑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不属于自己的了,十一年了,他等了十一年之久,终于守到自己的小豹子长大了,虽然有点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不过……
黑圈满意地笑了。
特别是阎启林呆愣着拿着他被割破的手套的样子,真令人愉悦,舔舔唇沿,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已经达到今晚约会的目的,黑圈站起身优雅地点点头,说:“看样子小林身体不太舒服,我就先告辞了。多谢贺当家的美意,我代黑狼谢过了。”
他的步伐如幽灵般轻盈,与阎启林如出一辙地步调,经过阎启林时只留下淡淡地带着一丝药味的体香,转眼就消失在门口。
贺齐他们带着人守在门外,他不放心,看到有人出来安排人跟踪后立刻敲门,才拧开门就听到贺东的命令:“出去。不要放人进来!”
贺齐一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很听话地带上门,安排人守着后他马上联系跟踪的人,想要从黑圈那里入手,仅仅一分钟不到,跟踪的人已经沮丧地汇报说人跟丢了。
真是神鬼不觉的暗夜之神。贺齐都不由赞了一番,他们派了超过三十个人守着四个出口,竟然还是把人跟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78.找上门去
“说吧,怎么回事。”贺东心有怒意,压着不想对阎启林发火。
“我们回去说,好吗?这里我不想再呆了。”阎启林起身就往外走。
他不习惯与人争执,可也知道贺东是肯定要一个说法,这很让他为难。
贺齐还以为要等上一点时间,没想到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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